拆房子容易盖房子难,拆,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铲车跟横扫日本的美国原子弹一样,一瞬间就把房屋夷为平地,可要是再盖起来,那就费老劲了。
林孝义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帮大鼻子老外,有工程师还有设计师,一张嘴就是带着各国口音的英语。黄尚很郁闷,对于他这种一直以来都认为英文字母是二十四个的人来说,把字母组合成单词再串成句子,他听的脑袋都大,不过他倒是能听出来其中有一个是俄罗斯人,因为那货不但身材高大壮硕的跟狗熊一样,说话的时候舌头还“嘟噜嘟噜”的灵活打颤,让他不得不感叹俄罗斯女人真幸福。
一群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讨论了好几天,最终才定下来施工标准,鉴于黄尚听不懂英语,林孝义还特意派来个翻译,名字挺复杂,叫上官诸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姓啥的。让黄尚生气的是,这个翻译还不如不派呢?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说话的时候舌头也捋不直,叫个黄先生都能叫成“王先森”,听他翻译还不如连猜带蒙呢。
黄尚正带着安全帽漫无目的的瞎转,普通话不达标的上官就带着个老外走了过来:“王先森,皮克先森梭(说),他们决定,操仓(操场)用-----”
黄尚连连摆手:“你别说了,听你说话怪费劲的,你直接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看着办,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别给我偷工减料。”
上官砸吧砸吧嘴,为自己普通话不达标感到羞涩,把黄尚的话用英语转告老外后,老外又看着黄尚一阵滴里嘟噜的,不过黄尚只听明白了一句“vey good”,估计这是在夸他呢?他也不甘示弱,用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ifine ,thank you”回敬了一句,搞的老外莫名其妙的。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天气越来越热,为了赶在九月份开学前完工,黄尚可是多花了不少钱,让他很不满意的是这些老外工程师特爱偷懒,每天就工作八小时,多一秒都不带干的,周末还得搞个双休,给他们钱他们都不加班。不过好在施工的都是本地人,钱一到位,彻夜不停的施工,这才半个月不到,学校已经初具雏形。
老院长也带着顶安全帽,背着手,一副领导下乡视察的架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脸满足又担忧的看着黄尚说:“黄尚,是不是太赶了?花的钱多不说,这一时半会去哪找那么多生源啊?”
黄尚拉着老院长找了片阴凉地坐下来,随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信手乱画:“老爹,这你就别操心了,咱都是瞎子过河,靠摸呗,不过现在有人替咱们操这个心,咱也省事,你只管到时候当好这个校长就行了。”
老院长一阵唏嘘:“我只能说尽力-----不过,真要谢谢你,你这算是替孩子们解决了以后的困难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总算熬出头了啊。”
黄尚笑道:“老爹,你至于跟我说谢谢么?咱俩啥关系啊?”
老院长也嘿嘿一笑,骂道:“说的也对,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这个惹祸祖宗喂大,你做这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你要是有钱了对弟弟妹妹们不闻不问,就算你躲到月亮上去,我也想办法把你拎下来抽一顿不可。”
“老爹,你这话说的不对啊。”黄尚一本正经道。“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得了吧!我可吃不下那玩意儿-----猴子小时候倒是有这样的想法来着,后来估计是知道这东西不能吃,也就没吃。”
老院长笑骂道:“上学不好好上,现在还挑起老子话里的毛病了-----哎,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听说,你弄了个酒吧和会所,自己不怎么去,全都交给别人管理了?这样可不好。你总得有自己的事业,老当甩手掌柜可不行。”
黄尚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给老头儿点上,笑道:“老爹,这你就不懂了吧?那谁说过,上者劳智,我这不叫甩手掌柜,我这叫上者,我有什么想法,告诉下面的人,他们自然就办的妥妥当当的。”
老院长脸色一板,哼道:“你这是犯资本主义病了,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有钱就学坏,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老爹,我还是我,我哪学坏了啊。”黄尚哭笑不得的辩解着。“你得换个思想了,这都啥年代了,就说我那个酒吧!我要是天天跟那呆着,老板,伙计,搞卫生全我一个人包了,那得有多少人失业啊!他们还不得恨死我?”
正说着,一个浑身沾满灰尘的工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还没跑到跟前就大叫:“黄总,不好了,不好了,黑社会的来了。”
黄尚和老院长同时一愣,差异道:“什么黑社会啊?咱还招惹这玩意儿了?”
说完,又一个工人跑过来了,喊的话跟第一个一样:“黄总,不好了,不好了,黑社会来了。”
经过仔细的询问,黄尚才明白,他们嘴里的黑社会就是一群拉土方的工程队,不过脾气倒是挺蛮横,直接找到施工队工头儿,要求土方必须用他家的,不用的话-----嘿嘿!
这个嘿嘿里面的意思可就多了,威胁指数达到百分之百,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不用我家的,我就让你不好过。这种行为,其实跟黑社会也没什么区别。
黄尚头疼道:“那你们工头儿怎么说的?”
工人说:“王头儿把他们稳住了,说做不了主,得找开发商。”
黄尚更郁闷了,这不是给他没事找事么。不过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怎么也得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