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就要准备全面进攻。
丹尼尔作为被邀请加入的佣兵组织头目,自然是得去和那叛军头目商量对策的。
其实叛军对政府军,好打很多。
因为政府军需要顾虑很多,需要保证民众的安全,
而叛军所到之处,皆是子弹飞横,炮筒轰炸。
他们无所顾虑,只要不伤害自己人,随便破坏。
烧,杀,抢,掠。
他们无所不尽的破坏这个城市,然后再想办法占领。
他们不仅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政府军的威严,而且还要耀武扬威般在车子上举枪喝酒。
这不仅仅是占领,还有统治。
带着对这座城市深深的愤怒和怨恨。
叛军驻扎的地方其实不怎么好。
都是低矮的平房,而且很破旧。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些叛军其实生活得还并不如普通百姓那么好。
只有混到了更高级别的领导级人物,住的地方才更为优越一些。
而那一群童子军,则是直接拿一张草席垫在地上,直接睡。
他们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只有一条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并且破烂得不知道磨损了多久的短裤。
时简在路过的时候,有特意靠近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户看一眼,
睡在最外面的是之前那个开枪的童子军,
他翻来覆去了几下,似乎是睡不着,
又注意到窗外有人在看他,便转过身和时简对视。
已经到了晚上,低矮破旧的屋子里没有灯,只有借着尽头的一点光亮照进。
虽然已经敢开枪了,但姑且称之为孩子吧。
因为皮肤黝外明显。
大概是时简看着眼生,亦或者是时简这样站在窗外盯着他的样子有点吓人,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胆怯,还有紧张。
瞪大眼睛的样子,又有点无辜,
看着一点都不像是白天那个开枪都不带犹豫的童子军。
即使他杀人了,但能怪他什么?
他也好,其他的童子军也罢,都是被人利用,被人操控的。
而且时简相信,如果说他们不按照叛军头目的要求开枪,那么被绑在树上任人宰割的,将会是他们自己。
何其悲哀。
求生存都如此艰难。
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是她以前对于战争的理解太狭隘了,
亲眼见到才发现那么多的匪夷所思。
时简没说话,那个童子军就一直盯着她,
偶尔眨几下眼睛,
这些童子军能如此熟练的开枪,用枪,必定也是要经过一番训练,那些叛军会把技巧什么都教会他们。
但是,在开枪之后,内心的恐惧,却需要自己来战胜。
否则,这个孩子也不会在其他同伴都已经睡着了的情况下,
依旧在冰冷的席子上翻来覆去。
时简想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
想走,但又觉得仅仅这么离开了,心有不甘。
于是走了两步之后,又转身,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下的一个馒头,从窗户里递给了那孩子。
“给你的,拿着吧。”
时简说的是英文,他应该听得懂,
但是却只是睁着无辜的眼睛,盯着那洁白的馒头,一言不发。
更加没有起身要拿去吃的意思。
时简不解。
“他们不会吃的。”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时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冯川。
这厮,今日似乎是跑得过于勤快了,总能在一些时候,冷不丁的突然出现。
冯川跨过浅沟,走到时简旁边,
“他们不会吃外人给的东西,这是规矩。”
这破地方,穷乡僻壤的,破规矩还真多!
既然那童子军不接,时简也就不勉强了,又塞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们吃得比这个馒头好,表现好了,还会赏酒和肉。”
表现好了?
像今天这样吗!
时简眉头一拧,没再接话,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个地方,你慢慢适应了就好。”
冯川跟在时简身后似有似无的感叹了一句。
时简听了,停下步子,回望他,“你在这呆了多久?”
“……差不多半年吧。”
冯川应得有些犹豫,事实上,他在这里呆了没有半年那么久。
时简扯了扯嘴角,眼神凉薄,“那你适应能力挺强啊!”
这话,乍一听像是表扬。
但结合时简有些不阴不阳的语气,就知道是在讽刺。
冯川被咽住,没来得及回应,时简就已经走远了。
因为时简是丹尼尔带来的人,即使是伙伴,但也算是半个客人了,
所以住的地方,比那叛军头目的手下,要好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有床,并且有屋顶。
而且时简还得跟丹尼尔手底下的三个男人同睡在一间屋子里。
还只有一张床。
虽然很大,躺四个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情况,即使时简内心拒绝,但大环境身不由己,也就将就着了。
只是,时简在还未靠近他们所住的房间里时,
便听到几声凄厉的女人的尖叫声。
刺耳,尖锐,带着深深的恐惧。
时简顺着那声源方向望去,低矮破旧的屋子门是紧闭的,外面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丹尼尔的手下洛克,还有一个面生的黑人。
他们手上点了烟,咬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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