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并没有安分待在床上躺多久,经纪人的电话便再次打了过来,声音有点急:“有记者来医院了,你不要见他们,我马上就赶过去。”
席泠偏头看了一下门外,然后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低低道:“来不及了。”
经纪人愣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急躁:“不是!你冷静点,你别”
门已经被人推开了,然后是乌拉拉一群记者涌进来,镜头几乎往席泠的脸上怼,问题也一个接一个往外蹦:“杨小姐,请问您真的是因为流产而紧急就医的吗?”
“请问您对上如今一片的贬低如何看?”
问题接二连三,席泠微微蹙了眉,朝后靠了靠,离那镜头远了一点,然后露齿微笑道:“不是什么大新闻,让大家跑这么一趟了。”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将上面一圈儿的白纱给他们看:“学做饭来着,结果不小心割伤了。”
那个白纱在手腕上绕了好几圈,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不是什么做饭的伤口。
闪光灯亮了一片,那些记者疯狂地摁动着快门,问题更是一个跟着一个,不停地追问着她的伤口。
席泠却抬手挡了一下,摁了床头的铃,然后偏头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抿住唇,睁大眼睛:“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扰乱公众秩序!护士呢?”
这态度,摆明了是心虚。
那些记者在床前挤着,镜头还在努力地前伸,问题也一个比一个犀利:“杨小姐对伤口问题避而不答是因为心虚吗?”
“是否是因为不敢承认是自杀?”
他们甚至直接默认了席泠手腕的伤口是自杀导致的,继续追问道:“自杀是否是因为不敢面对络恶评?”
“不敢面对是否是因为觉得络评价十分正确?”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砸下,席泠偏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忽地扭回头,绷着脸色:“你们这问题哪儿需要我回答,你们不是都已经自问自答了吗?”
她掀开被子,觉得自己这个住院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便找了拖鞋穿上,然后对着依然紧紧围着她的记者道:“可以让一下吗,我要去办理出院手续。”
她态度温和得很,被她问话的那个男记者眼睛一亮,然后将话筒往她嘴边塞:“请问急着办理出院手续是否是为了遮掩自杀的事实?”
席泠低眉看了一眼那个话筒,估摸着护士保安都该到了,便回答道:“不。”她看着急匆匆推了门进来的经纪人,然后微笑道:“是为了不与你们纠缠。”
那记者神情有些难看,显然是没有想到席泠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一句话来,然后他正要说话,医院的保安终于赶了过来,将围成一团的记者半押半送地请出了医院。
病房里没了那些记者,一时间显得有些空荡,她正准备去办出院手续,经纪人已经一把拽住了她,瞪她道:“我说小祖宗诶,你刚刚回答的都什么玩意儿?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