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下子颓然了下去,他似是有些绝望,又很快振作起来,一把握住了国师大人的手腕:“国师手腕通天,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国师大人只轻轻垂了眉,缓慢地摇了摇头:“国运耗损,臣……也无能为力。”
皇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像是被骤然吸取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颓然了下去,然后还不待他考虑,国师大人又轻轻拢了眉,淡淡道:“不过,微臣还有一个方法,大可一试,只是——”
皇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国师快说!”
国师大人清清淡淡地道:“臣要借祭坛一用。”
皇帝一下子爬了起来:“国师快请!”
……
御林军在城墙上守着,箭矢放了一波又一波,可城外的敌人,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任由多少箭矢飞下,都没有少上一分。
那守城的将领几乎绝望,但还有副将在勉强撑着气势:“国师大人还在京城,国师大人定然有办法的!”
他们口中必然有办法的国师大人,正登上了皇城内最大的祭坛。
那个祭坛通常是不会用的,只有新帝登基的时候,才会被使用一次。
国师大人看向在一旁站着,慌张不已地看着自己的皇帝,抬了手,将一个符文贴在了一个角落。
然后他又拿出了另一个符文,走向了另一个地方,抬手贴了上去,他不紧不慢地贴满了六张,然后走到了祭坛的中间,将手中的一个桃木令牌举了起来。
天空渐渐地变了颜色,像是风雨欲来一般。
皇帝站在一旁,不知怎么,有些心惊胆战,那种害怕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一般,怎么都抑制不住。
他不得不拽了一下身旁公公,正要说话,却忽然听见那公公哆嗦着唇,颤巍巍地道:“陛、陛下!”
他似是随时都能哭出来,牙齿也打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陛下,大齐七百年的国运,便是您转了几年,这也不过才三百年——”
他声音抖得很:“那这剩下的,都耗损在哪里了?”
皇帝一下子睁大了眼。
可还不待他想明白,那公公又咽了咽唾沫,声音更加地颤抖起来:“还、还有……这敌兵入城,如果没有内应,怎么可能一直到京都才被发现……”
“这能将战事一直瞒到现在的,只有——”
只有,国师大人。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怎么都没有能够说出来。他只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阴沉到近乎黑夜的天空忽然变了颜色,接着又流光一闪而过,然后似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惊恐地想要大叫,却只能圆睁双目,被扑面而来的压抑逼迫感,真晕了过去。
那皇帝只觉得膀子一重,还未来得及看向身边,便看见天空有流行直直坠过来,他瞪大眼,还来不及喘息,那流星已经压了过来!
他瞪大眼,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流行已经到了眼前,然后在最后一秒,忽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