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开始“密谋”该怎么打这场离婚官司。

李琴还要上学,肯定不能亲自回去,更不敢回去,怕回去后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只能委托律师,由律师北上替她打这场官司。

50年代中后期到70年代末,律师这个职业在中国暂时消失了二十多年。

从1979年开始,律师制度逐渐恢复,一批年过半百的老律师和老司法工作者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全国各地也相继成立了专门的律师从业机构——法律顾问处。

长达二十多年积累的矛盾和冲突,一下子有了出口,因此,法律顾问处成立伊始,生意相当火爆,时常出现大清早门口排队的现象。

即便能言善辩、大名鼎鼎的遇罗锦,打离婚官司同样请了法律专业人士李勇作为其律师。

一说到律师,李琴直叹气,不为别的,囊中羞涩而已。

而林维桢恰恰不缺钱,不过这钱却不能从他手中出,毕竟家里管钱的是谭沁,因此,他只能告诉李琴,会帮她尽量筹措,等开学后给她准信。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结束,李琴喝了一斤多的酒,却愣是一点看不出来。

林维桢拿起大衣和帽子,道:“我送送你”。

“干嘛?担心我喝多了?告诉你林维桢,姑奶奶我酒量好着呢。我溜达着去公交站坐车,你呀就甭送了,锅碗瓢盆够你收拾的了”。

说完,挥挥手,脚步轻快的出了门,林维桢追都追不上。

一个人的春节,相当无趣。

首都的电力供应依然是个大问题,即便春节期间,晚上一到点该停电还是停电,家里的那台电视基本上只能用来看新闻联播,停电后点着油灯看会儿书,然后上炕睡觉。

怪不得以前孩子多,长夜难捱,没有其他娱乐活动,只好卖力地造人。

初三一过,可以随意走动了。

去了一趟梁云飞家,他家人口多,地方小,进门坐了一会儿意思意思,便告辞离开。

梁云飞把他送到门口,临走前突然道:“差点忘了,年前碰到柳月,她让我们初九去她家坐坐”。

林维桢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不去,你自个儿去吧”。

梁云飞道:“你不去不太好吧?不管怎么说……”。

林维桢打断道:“甭劝我,我媳妇儿那天回来,我得去接她”。

梁云飞苦笑道:“得,你爱去不去,反正我把话儿带到了”。

林维桢幸灾乐祸道:“苦了你了,又成了传声筒”。

梁云飞没好气道:“滚滚滚,你以为我愿意?”

初六后,不少工厂开工了,商店也开始营业。

余悦饭馆门前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儿。

林维桢都快哭了,终于不用每天自己做饭了。

刚在靠窗的桌前坐下,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回头一看,黄兴国父女来了,而黄典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大过年的,林维桢懒得跟她争,起身道:“得,我怕你了还不成”。

黄兴国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去别的桌就行了”。

黄典扯着黄兴国的胳膊,不满地道:“爸,人家都让给我们了,不坐白不坐”。

黄兴国向来迁就女儿,否则黄典也不会被他惯成这副模样,只好半推半就地坐下,对林维桢道:“小同志,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不介意的话,咱们拼个桌”。

林维桢看了黄典一眼,笑道:“我是无所谓,吃饭嘛,在哪吃不一样”。

趁着黄兴国点菜的工夫,黄典用筷子捅了捅林维桢,“哎,上次那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给个痛快话呗”。

林维桢头摇的像拨浪鼓,道:“没得商量”。

黄典撅着嘴嘟囔道:“沈元就会吹牛,跟我说你是他铁哥们,只要他出马,你肯定束手就擒”。

黄兴国顿时竖起了耳朵,好奇问道:“典典,你说谁呢?”

黄典道:“爸,就一个普通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

林维桢心里暗笑,这话要是让沈元听见了,他不得伤心死。

黄兴国不疑有他,笑着道:“人家林同志既然不愿意,你就别逼他了。你要是缺新闻素材,爸爸帮你找”。

黄典翻了个白眼儿道:“爸,就不劳您费心了。您不说我都知道您要找谁,您的那些同学都跟您差不多岁数,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采访他们一点新意都没有。新意,爸,新意懂不懂?”

黄兴国看到林维桢憋着笑,脸上有点挂不住,假作生气道:“你这孩子,爸爸今年才47岁,还不到50岁,哪是什么糟老头子。再说了,怎么会没有新意呢,只要能挖掘到不为人所知的一些素材,这不就是新意么?”

黄典道:“爸,我就明说了吧,你说的虽然是新意,但还不够新,我要找的是那种让人一看眼前一亮的素材,就比如”。

说到这,一指林维桢,笑嘻嘻道:“这位林维桢同志,我都想好新闻稿了。58年生于宜城,自幼聪敏好学,即便动乱期间,家逢巨变,亦勤学不辍,自学成才……。73年十五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毅然踏上东行的列车,辗转来到黄桥农场……。78年受到党的号召,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随后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并荣立战场二等功。退伍后参加高考,以省理科状元的成绩,被北大级经济系录取。在校期间,生活简朴,学习刻苦,团结友爱,成绩


状态提示:第156章 夸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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