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没忍住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之后有些后悔,是不是他说的太重了?会不会吓着他?这儿子看着弱不禁风的,可不是军中那些日操练的糙汉子。
况且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呀,都说好的要温柔一点,说点好听的,让他老老实实的跟着回王府,只要儿子跟他回去,那当娘的十之八九也是跑不了的。
可当他说完过了一会儿,发现面前的小子就是没动静,仍然是冷的那一张脸,不悲不喜的。
他不禁再次皱眉,揣摩着面前的小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老爷将他捂的严实,不让他出门,可是他自己今天非要出来,就是起了心思想见他的,可真便见到了他,为什么又不开口?难不成是个哑巴?
想了想,便咳了两声:“当年的事其实……”
“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可是这一回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小子就紧皱眉头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凉凉的看着他,先出了手:“我的玉佩在你那吧,把玉佩还给我。”
安王觉得,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好脾气都在这一天里用尽了,看着面前这个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很欠揍的小子,他挑眉一笑,将玉佩拿出来,提溜在手里:“你说的是这个玉佩吗?”
楚云亭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来拉,可玉佩瞬间被拉了回去,他看着面前那个好像老了的自己,一脸欠揍的笑容,牙根很是有些痒痒!
安王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很是得意的开始绕着他迈步:“这可不是你的玉佩,这玉佩,当年我送给你娘的定情信物……”
“你还有脸说!”
安王还没说完,便被骂了这么一句,回头看看他咬牙切齿,像要把人给吃了的儿子,脸上不禁也有些讪讪,摸摸鼻子,继续抬步走。
“那本王不提以前的事儿了,咱们谈谈以后。”
说到这里,他在他面前站定:“你是我儿子,总住在赵府,算是怎么回事儿?跟我回王府,这十八年来,我欠你的,一样一样的补给你!”
楚云亭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去听下去了,他缺失了十多年的父爱,不是能够弥补的,他没有父亲也已经习惯了,现在也不需要什么父亲。
即便他曾经是他也景仰过的大英雄,可现在这个人在他心里就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我不用你的补偿,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玉佩,顺便跟你说一句,我没打算认你。”
没打算认……
安王看着面前的小子,觉得拳头真的有些痒,他自打出生以来,便是尊贵的身份,一路上顺风顺水,在战场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何曾遭受过别人这样赤裸裸的鄙视?嫌弃?
除了他爹……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子了!
没打算认他,为什么不认他?
他到底有哪不好?他可是楚国的战神,手握重兵政权的尊贵王爷,随便跺跺脚,就能让这京城的地震三震的存在!
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干儿子,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可他现在居然说不想认他?
安王此刻很不爽,很想打人,紧皱眉头看着面前欠揍的小子,冷哼一声:“不想认我,由不得你!”
一语落地,人已出手,强壮有力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像是铁钳一样,就要带着他的身子走。
可楚云亭经过一年来的习武,反应也很快,在他手掌落在肩头上的那一刻,另一只手便狠狠扭着他的手臂,转身一翻,他的铁钳便落空了。
“哟呵,想跟老子动手?”
安王没想到他能从自己的手底下溜走,紧接着便用了真功夫,迅速的一出拳一抬腿,这在他看来弱不禁风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子就把他踹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一声咳嗽,嘴里喷出来了一点血。
楚云亭也恨自己弱,功夫练的不够多,否则就不会在他手底下连三招也过不了就被踹倒了!
安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收回了脚。完了,下脚重了,把人给踢坏了,看着怒目而视自己的儿子,他咳了一声,冲身后挥挥手,东君西君便走了上来。
“带公子回府!”
不远处赵家派来的三名侍卫,见公子要被人掳走,即便知道不是对手,也依然要上去拼两下,还没走到跟前,便被东君一人踹了两米远。
楚云亭被西君扶了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咳了一声,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看着那已经转过身的背影,怒吼道:“我说了,我不认你!”
安王回过头,冲着他笑,举了举拳头:“小子,谁拳头硬就得听谁的!”
楚云亭又吐了一口血,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被西君拽着,上了马车。
安王心情颇好,手里摩挲着虎玉,看着坐在旁边一脸看不上自己的儿子,眉头一挑,打算教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楚云亭,你一向没爹教,有很多事儿你不太明白,今天老子就告诉告诉你,这世上可不是每件事都能讲道理的,有时候,谁的拳头硬,谁才是老大!”
楚云亭别过眼懒得开口,跟一个自以为是的无赖有什么好说的,就像他说的,道理是讲不通的,因为他只认为拳头是最管用的。
被打倒在地的三个侍卫急匆匆回去报了信,赵老爷在书房里气得破口大骂,却没有再派人去王府那边要人了。
女儿还没回来,事情闹得太大,又难免又是一场丑闻。
天黑了,外头寒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楚云亭在太医看过伤之后,才起身看了看囚禁自己的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