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那ròu_tǐ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像是一记重锤击在了沈玉的心口!
她目眦欲裂看着刘斗瞬间抱着已经烧焦的头发在地上哀嚎,扭动,她一声尖叫,立马从梯子上掉下来,狂奔到房间里去。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
沈玉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连手都在颤抖,跑进来才发现他的情况有多严重!
他的头正好砸在那一根红彤彤的木棍上,虽然没有明火可那根木棍已经烧透了,红色的火星,将他的头发烧得满是焦糊味儿……只见,他后脑勺上一片血肉模糊被烧焦的痕迹!
就连空气里也浮现出一股难闻的烤肉味道,沈玉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看着他痛到极致,却依然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再喊出一声来的样子,她立马将刘斗拖着起来,扶着他出来,让他坐在院子上的石凳上,回头就冲着爹大喊:“爹,你快去叫大夫!”
沈徳来不及去查看刘斗的伤势,便急忙跑出了门,这时候杨氏和沈英也过来了,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沈英在看清刘斗伤势那一刻,更是快要吓得晕过去,立马转过身,扶着墙才站稳。
杨氏也是不忍心看,眼泪都落了下来,站在一旁安慰着他:“好孩子不疼啊,你沈叔一会就叫大夫来了,不会有事的。”
刘斗疼的没办法,使劲咬着牙关,一双眼都是血红,看着沈玉大滴大滴的眼泪,似乎是为他流的……他不后悔刚才看见她掉眼泪那一刻的震撼和惊艳让他失了神受了伤,没人明白他看见她眼泪的那一刻,心有多疼……
可她为自己哭了,他又觉得欢喜,心头忽然像是融入了一汪温泉一样暖暖的,没忍住就痛苦的开了口:“别哭了,只是烧到后脑勺,又不是烧到脸上,又没毁容,不是什么大事儿……”
沈玉闻言埋怨的瞪他一眼,急忙擦擦眼泪,她记得前世有研究,所有的外伤疼痛之中最疼的就是烧伤,那种烧坏皮肤的灼痛感会一直维持的伤口结痂。
他的后脑勺烧坏了巴掌大的那么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他却还顾着来安慰自己……
眼泪又止不住了,她急忙侧过眼。
帮着扑火的街坊邻居听到了动静,也进来了好多,七嘴八舌的说着:“刘兄弟,你忍着疼,南头的王大夫治烧伤可是一把好手,我让你沈叔去叫王大夫了,一会儿就来啊!”
“你们这房子是怎么烧起来的?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忘了吹蜡烛?”
杨氏闻言隔壁的李大嫂问,转过头去擦眼泪就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玉儿先发现着火的,我们出来的时候房子都烧的差不多了,生怕烧到你们隔壁两家,就赶紧叫你们来帮忙灭火了,好在没烧到你们那也是万幸了。”
李大婶闻言叹口气:“要说昨晚是灯会,我可是看到最后的,咱们街两旁的那些灯啊,我是眼见着人家都收走的,肯定不是那些灯引起的火。哎,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
杨氏长出一口气,看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店铺,心都在滴血,也不想再说什么话,过了片刻之后,沈德满头大汗,带着王大夫来到院子里。
“快进屋,趴在床上,多拿几支蜡烛来!”
王大夫一把年纪了,胡子都有些花白,可精神好的很,让刘斗趴在了床上之后,便拿出了他一早准备好的剃刀,先是在蜡烛上烧了烧着,才开始给刘斗烧伤周围的头发剃掉。
血肉模糊的那个伤处,看的人心里都直揪着,连沈玉都忍不住的别开眼,泪眼模糊的不敢去看。
她只看到刘斗放在被单上的手,用力的紧握着手,背上全是狂暴的青筋!
他一定疼死了…
沈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喉咙哽咽着问那大夫:“王大夫,有没有些止疼药给他止止疼?”
王大夫闻言手上的动作不停,摇摇头:“这是烧伤,止疼即便是放用上,也不会减缓他的疼痛,反而会让他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减慢。姑娘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忍得了的!”
沈玉心中难受,吸吸鼻子别过眼去不看。沈徳见女儿这样,生怕被外人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来,给杨氏使个眼色,让她带着女儿离开。
他坐在床边,按着刘斗的手腕给他鼓励:“阿斗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杨氏带着女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看着女儿满脸的泪痕,长长的叹口气,劝道:“别哭了闺女,人活一世,谁还没个三灾八难的?这是他的祸,躲是躲不过的。”
沈玉点点头擦擦眼泪,“娘,我都明白的,你不用劝我,我就是看他伤的那么重,有点心疼罢了,烧伤是最疼的,想他烧了那么大的一块,估计疼得好几天都没法睡了……”
杨氏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可刚刚街坊四邻都在呢,你当着外人的面为他这么哭,别人指不定又要说闲话了……”
别人的闲话,怎么说她都不在乎,可爹娘并不是不在乎啊……没办法,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名声大于一切,想着终究是收了眼泪,平复心情。
杨氏见她不再哭,拍拍她的肩头,转身出去查看刘斗伤势。
又过了许久,天边亮起了第一缕光明,沈徳才将王大夫送出了门,院子里街坊邻居都已经回了自己的家。
沈玉从屋里出来,去刘斗的房间看了看,他疼的趴在那床上,看到她站在门口,虚弱痛苦的笑了笑,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