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清雪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笑着说道:“皇祖母的这套陪嫁,一辈子珍爱异常,早年给了你母亲和姨母一人一只镯子,又给了妍儿一支簪子,剩下的都给了你,记住,不可声张……”
难怪清雪今日进来看到大殿里除了太后近身伺候的人,其他婢女一个都没在,原来是因为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心中不由感动道:“皇祖母,这也太贵重了,闪闪怎么能收呢……”
太后一听,笑着说道:“傻孩子,这东西就是要给自家女儿的,你姨母没女儿,你母亲又只得你这一个,不给你给谁呢?皇祖母只盼着你跟炎郡王能夫妻同心,琴瑟和鸣就好……”
清雪听后,心中甚为感动。前一世她跟太后并不亲近,因着侯府人的挑唆她怕极了自己会给别人带来灾祸,便一再疏远了她们,而把那些豺狼当做了至亲。好在她重活一世,竟把之前的遗憾都补了回来,上苍带她也算不薄了。
且说景妍大婚,皇帝并没有亏待她半分,一切都按着景薇的旧例,稍稍减免了一些操办的。毕竟皇帝再宠爱她,景薇都是嫡出公主,皇后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而江夏伯府里,婚宴结束后,肖老太太虽困乏了一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她本是妾室扶正,出身不高,娘家又没有依靠。唯一安慰的是自己争气,给江夏侯生了独子,儿子又颇为争气。
在娶妻这件事上,她内心其实分外的矛盾。若说给儿子寻个家世好的贵女吧,自己这婆婆必然不好当。她既贪财又恋权,江夏伯府数十年如一日的掌控在她的手里,若是新媳妇进门,她这个老婆婆必然没有不放权的道理。而她的出身自己心知肚明,也确实压制不住高门女,这婆婆以后就难当了。
可是若是给儿子寻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她又恐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加之儿子又一心想着做念书学问,所以这娶妻一事便耽搁了下来。不想肖夜白竟然不声不响的给娶回来一个公主,这让肖老太太心中如何能平静?
肖夜兰平日都是跟着肖老太太就寝的,今日肖夜白大婚,她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看到肖老太太一直未曾入眠,便披衣起身道:“母亲,您是否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女儿替您排解排解?”
肖老太太只有肖夜白一个儿子,而肖夜兰自幼长在她的膝下,从小就乖巧懂事,她对肖夜兰也是视如己出。有些什么事情也愿意跟她说,想着儿子的婚事,不免担忧道:“不知道你大哥能不能降服得了三公主,也不知道这公主是个什么脾性?”
肖夜兰只要想着她最爱的人此时正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颠鸾倒凤,心中就如刀割一般疼的无以复加。随后便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就算是大哥降服不住,不还有您呢?百善孝为先,您是公主的婆婆,她再不济,也越不过您去。您只要拿出婆婆的款来,她若是不低头,就算她是公主,也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肖夜兰自幼长在肖老太太身边,又不曾多读书,是个没有见识的。她只知道些家长里短,却不曾想过,跟皇族后裔打交道,景妍虽是儿媳,可更是公主。她如今一味的劝肖老太太降服景妍,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招来杀生之祸。
不想肖老太太听到她如此说,心中竟是颇为赞许,若是景妍住在公主府也就罢了,既然住到这江夏伯府了,她就不能不给她立些个规矩。别的不说,至少每日请安、晨昏定省是肯定要做全了的,否则她这个婆婆还有何威望可言。
随后肖老太太便跟肖夜兰细细的商量起,明日要怎么给景妍一个下马威,好树立起她这个做婆婆的威严。
而另一面,景妍和肖夜白的大婚之夜也并不安生。肖夜白好色,初尝景妍滋味,竟一时间欲罢不能。而景妍又是chū_yè,被他折腾了两次之后竟是说什么也不肯再配合他。肖夜白想行周公之礼还得苦口婆心的劝景妍,心中怎能不窝火?
不想他好言相劝却根本没有效果,景妍被他缠的烦了,竟是一怒之下叫来了宫里的嬷嬷,甩了件袍子给肖夜白就把他撵出了屋子。公主出嫁时必然会带着宫里的一些老人们,凡是公主想和驸马同房,便会在正房门口挂起一盏红灯,驸马方可进屋。若是公主哪日没有这个兴趣,驸马别说行周公之礼,就是房门都进不去。而宫里的老嬷嬷,就是专程为公主解决驸马这一难题的。
肖夜白此人十分的大男子主义,只看他最喜欢楚楚可怜的美人就能知道他的虚荣心有多么强烈。大婚之夜浑身的燥火还没平复,就差点被光着屁股赶出正房,这样的事情他如何接受得了。
看着景妍紧闭的房门,他虽心中怒火中烧,可是还是压着这脾气跑到了明婉的小院去消火了。明婉本是雅妓出身,不想攀上了肖夜白竟进了伯府。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在面对肖夜白的时候,她都是使劲浑身解数的讨好逢迎着。
而肖夜白向来又很吃她这一套,本想着自己若是能生个儿子,肖夜白迟迟不娶妻,那她的儿子就是庶长子。不想她努力了半天就只生下一个女儿便再没了动静。如今他又尚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