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回来了,但是竟然堂而皇之的来学校接人?
常妍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苏湘也不想搭理她,把傅赢的小手牵了过来,淡声道:“傅赢,我们走。”
傅赢回头看了常妍一眼,撇了撇嘴巴,跟着苏湘往前走去。
常妍眼睁睁的看着傅赢从她手里被苏湘抢走,心里翻江倒海,却找不到理由上前将傅赢带回来。
而苏湘同样的也是紧捏着傅赢的小手快步的往前走,只想快点远离那个女人。
她心里头噎着一口气,堵得心火烧。
她讨厌任何以傅赢后妈自居的女人,想也不行!
傅赢是她生的孩子,不需要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
常妍怔怔的一个人站了很久,头顶的阳光温暖,她却如坠冰窟。
任何的听说,都不如直观的见到更有冲击力。
就好像她精心守着的一颗蛋,不离开一步的守了三年,可那个人一来,轻而易举的就拿走了。
她的心脏迅速的被失落填满,半天缓不过劲来。
身边周围孩子的吵闹声渐渐远去,校门口的那些车也渐渐地离开,一会儿功夫,校门口就恢复了冷清。
一个向着妈妈跑过去的孩子不小心的撞了她一下,常妍打了个趔趄,那孩子有些害怕她的模样,紧紧的靠在他妈妈怀里,那位母亲对她点了下头说句不好意思,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往车那边走,一边问着孩子怎么这么晚出来什么的。
常妍眨了眨眼睛,傅赢刚上学的时候,她跟傅赢的相处模式,不就是这样吗?
她的喉咙翻滚了下,一双眼含着恨意往前面看过去。
苏湘牵着傅赢的小手走在树荫下。
手掌那么大的法国梧桐落叶多了,傅赢喜欢踩在那落叶上,一跳一跳的,他说神仙就可以踩着树叶飞。
但是今天,孩子闷不吭声的,只闷头规矩的走路。
苏湘捏了捏孩子的小手,她来接傅赢的这么多天里,孩子把她甩在身后,不肯给她牵手,今天还是第一次,而且没有拒绝她。
苏湘微微的笑了下,这时候身后一辆车开过来,卷起的灰尘扬起,苏湘抬手将傅赢抱在身边背过身体给他挡住,车子停了下来,同时关门声响起。
等风过,苏湘放下手臂,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常妍沉了口气,看了一眼苏湘过后,微弯腰对着傅赢温柔笑道:“傅赢,怎么开始走路回家了呢,上车,我送你回去。”
苏湘一看她这狼外婆的模样,心里就一顿恶心。
她转了下身体,挡在傅赢的前面对着常妍道:“傅赢自己上下学,既可以锻炼他的独立能力,也可以让他锻炼身体。”
她顿了下,微微一笑说道:“常小姐长期以来很照顾傅赢,我这么跟常小姐解释,是客气,希望你能明白。”
说白了,她是傅赢的妈妈,她才是决定傅赢怎么走的那个人。
常妍捏了捏手指头,对着傅赢笑了下,直起腰来对着苏湘时,脸上挂着同样客套的笑,她道:“苏小姐,我知道你是傅赢的母亲。但是这三年你不在,可能你不知道,傅赢作为傅家的继承人,要受多少教育。”
“他今天晚上还有风险投资模拟课,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完成学校布置的所有作业。路上他自己走路回去起码三十分钟,而这三十分钟,本来是他可以用来做作业的时间。”
苏湘的呼吸微窒了下,目光闪了闪。
傅赢作为傅家的继承人,要接受多少教育,她当然知道。在他还在学习母语的时候,就开始同步的学习其他国家的语言了。
而所谓的风险投资,她出身苏家,当然也清楚。
精英教育,从孩子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他们的战略眼光,苏润到了中学的时候才只学到皮毛,到了大学给他一笔钱做投资,赔的一干二净。
但常妍那番话,最刺她的是,她在提醒她,这些年在傅赢身边照顾他的,不是她,而是她。
苏湘捏了下手指头,轻轻吸了口气说道:“常小姐,你可能还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情。可能这几年你照顾傅赢,不小心把自己代入到了某个角色中去了。”
“但是,常小姐,我比你更清楚怎么去教育一个孩子。因为我是真正生养过孩子的人,知道什么对他是真正的好。”
“常小姐如果喜欢孩子,喜欢某种感觉的话,不妨自己结婚,也去生一个,这样更加有感觉。”
一番话,常妍的脸色又红又白。
一口气在喉咙梗了梗,她道:“苏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这样平白找来带走傅赢,寒川知道吗?”
“卓雅夫人知道吗?”
“我只知道,卓雅夫人是很放心将傅赢交给我来照顾的。”说着,她也停顿了下,低眸扫了傅赢一眼,脸上盈起笑意,“周六的时候,我跟傅赢还去了郊区庄园一起玩的。”
“傅赢,对吗?”
苏湘像是被针扎了下似的一阵锐痛,她在教育机构等了一个上午,原来,他们去了庄园玩?
她看向傅赢,傅赢躲闪着她的目光,垂下了头,一只小脚脚尖点着地面的落叶。
苏湘轻轻的吐了口气,再次的抬眸看向常妍,声音也冷了下来,她道:“常小姐,我不知道你当着傅赢的面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傅赢是我儿子,我是他妈妈,我接他放学有何不可,为什么我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倒是常小姐,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
“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