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也着实有些累了,语气有几分不耐道:“容诚,你有话就直说,我都可以解释,咱能不能别像个娘们儿一样!”
容诚:“……”
像,像个娘们儿一样?
容诚额角的青筋跳了三跳,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
如同所有男人一般,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人说娘们?
他若是抓着云清忘记日子这件事斤斤计较,怕是才像个娘们儿一样,这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云清见他停下来了,心下松了口气,忍着不适上前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你若心里不痛快,打我两巴掌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容诚:“……”
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于大丫,今日若换做旁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么?”
试问全京城上下,有几个人敢放他鸽子的?容诚平日里除了对云清不正经,旁人无论多大的官,哪个不是敬畏他几分。
云清愣了下,他这话什么意思?她与旁人,有很大的不同么?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容诚将云清拉到了一旁,元七和二丫自觉又走远了几步,留给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云清干咳了声道:“那个,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的意思。”容诚突然冷笑道:“明知故问,我看你才是像个娘们儿一样。”
“我本来就是个娘们。”云清厚颜无耻:“容诚,你把话说清楚,我,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问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心里有几分紧张。
虽说容诚早几年对她表明过心迹,但云清不信,过了三年多了,容诚都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了,还会喜欢她。
云清有自知之明,自己当初在乡下和容诚相处的那段日子,从外貌到性格,都没什么资本被容诚这样的男子看中,虽说他可能没见过她那么衰的女人,故而瞎眼了一阵,误以为自己喜欢她。可这都三年多了,他还没想清楚么?
容诚双眼微微眯起:“若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在这里等上整整一日?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云清感觉原本就发懵的脑袋更晕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容诚耐心耗尽,冷嗤了声道:“不明白就算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哪怕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也该猜到什么了吧?
除非,是在刻意回避,变着法子拒绝他的心意罢了。
容诚转身就要走,云清脑子里一片浆糊,她对容诚并没有那种意思,但心里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实在不想捅破二人之间这层窗户纸儿,不过今日为什么迟到,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奈何容诚走得太快了,云清头重脚轻的追了没两步,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大姐!!”二丫惊呼出声来,容诚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不禁愣住了,快速折了回来:“于大丫,于大丫……她这是怎么了?”
“容公子,我大姐发烧了,她今日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的。”
发烧了?
容诚探手一摸,这才发现云清额头很烫,一把抱起她去找医馆,眉心蹙的死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就,就是着了凉。”
二丫知道大姐瞒着容公子她是尚书府二小姐的事儿,也不敢说实话。
奈何她根本就不是撒谎的料,容诚一眼便看穿了,却也没多问。
这个点儿医馆都关门了,容诚敲门的时候引得医馆的人不满:“谁啊,大晚上的,打烊了!”
容诚也没废话:“十两银子!”
医馆内沉默了一会儿,亮起了灯,郎中屁颠屁颠的打开了门:“公子您里边儿请!”
郎中给云清检查了一下道:“这姑娘应该不是着凉了,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二丫的谎言直接被拆穿了,容诚面色冷了下来:“伤口?什么伤口?”
“就是,就是左肩上……”二丫不知道要不要说。
“快说!!”
容诚陡然厉声呵斥,二丫打了个哆嗦。
往日里,因为云清的面子上,容诚对二丫也是客气的,二丫一直以为,容诚只是个有点少爷脾气还时常有些孩子气的人,头一次见他这般神色可怖,吓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二丫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
容诚双眼微微眯起,突然冷笑道:“是你不知道,还是于大丫不让你说。”
“我……我……”
“行了!不用说了。”
很显然是于大丫不想让他知道,还真是……
住址不告诉他,如何认识独孤翊的不告诉他,现在受个伤也不告诉他。
他并非追根究底之人,只是这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于大丫还怕他上门骚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