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里的人,呼吸微微的一窒:“为什么她会在你们手里?”
他笑了声:“这个沈小姐想要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我们大帅,我们大帅在醇香居设宴款待沈小姐,哦,不对,该说是未来的陈少夫人。”
我抿了抿唇,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既然她在你们手里,你们大帅该告诉过你们,我和她早就势不两立了,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大帅说了,她手里好像有你母亲当年去世的一些重要的消息,大帅可是听闻沈小姐一直惦念着亡母的。”
打蛇打七寸,他说的话令我不得不心动。
他见我眸色有变,又道:“沈小姐,你今天不去也得去,先礼后兵那是我们大帅一直教的,您说呢,是不是这样?”
说着,身后等着的那几个军官便齐刷刷的朝我走来,绝了我的退路。
谢振生的地盘,陈季白却白白让人等了一晚上,他有这嚣张的资本人家拿捏不住他,可我终究没有,陈季白以前的顾虑我算是明白,可我倒是也不后悔。
左右不过是个不甘心的死,能有什么,我还没死过不成?
见我神色有所松动了,他便笑着道:“沈小姐,您放心,我们大帅只是想要请您吃一顿饭,陈少帅是南方的老大,一手遮天,权势滔天,在我们燕西我们也得给他脸面,自然,他亲自承认的未来陈少夫人,我们都知道,您动不得的,您只管放心。”
“看来,我是飞去不可了,是吗?”
我抿了抿唇,这场鸿门宴,倒成了我一个人单刀赴会了,我想起龙五,那样凶恶之人是谢振生放在西平的奸细,可想而知,谢振生定然不是个什么厚道之人,我这一去,恐怕是有去无回的。
但是眼下,我不去还真的不行。
一把枪抵在我的腰上,用报纸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身后的人冷冷的朝我道:“沈小姐,我们还是早些去吧,这样,等十事儿了了,我们自然能早些送您回来,也不耽误了陈少帅与你共进午餐。”
我没办法,被他们带进了车里,才坐好,一条黑布便蒙住了我的眼睛,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沈小姐,所谓入乡随俗,咱们的规矩还望您遵守。”
心里一紧,刚才他说在醇香居设宴,如果真的是在醇香居根本没有什么好蒙着我的眼睛的,只怕去的根本不是醇香居罢了。
门嘭的关上,车上再也没人说话了,我只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缓缓的攒动,车窗外是呼呼的风声,我仔细的听,似乎偶尔还听到几声放牛娃的歌声,还有牛脖子上的铜铃声儿。
也不知开了多久,反正我坐的屁股都疼了,车子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我下车,又引着我从一个门口进去,穿过一条长廊,有人给我把布条给摘了,我揉了揉眼睛,眼前是一扇古香古色的门。
叩叩叩。
有人上前来在门口三长一短的敲了几下。
门从里头开了,我走了进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谢振生一个男人,他坐在皮质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剃着一个晶亮的光头,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旁边还有水烟,有几名也不知道是姨太太还是什么的女人,反正就蹲在地上,一个撅着屁股给他当矮墩,谢振生一双腿就搁在那女人的背上,另一个女人正在给他的腿做按摩,看起来这些女人年纪都不大,似乎对谢振生很畏惧,却又不敢拒绝。
他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喷着烟狞笑着看向我:“沈小姐,哦,不对,我可以叫你陈少夫人了?”
我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板:“谢大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谢振生哈哈的笑了两声,张嘴是一口大黄牙:“沈小姐倒是个妙人儿。”
我沉静的看向他:“谢大帅,照片里的人在何处?”
“不急不急,我把沈小姐请来,可是想请沈小姐尝尝我们燕西的特产的。”顿了顿,他打了个响指,“把咱们燕西的仙桃干儿给沈小姐拿来。”
一个副官模样的人上前来,指了指帮他按摩的女人道:“十二姨太把仙桃干儿吃光了。”
啪!
毫不犹豫的,谢振生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个贱货,你把老子拿来待客的东西都吃光了,怎么了,你故意要落老子的脸面吗,老子平时他妈的是饿着你了是不是!”
女人被扇了一个耳光,右边脸肿的老高,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细细的,拼命的摇头:“大帅,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但是我没有……”
“老子能收留你,你伺候老子他妈的都伺候不利索,还想吃饭?”
谢振生怒指着她,烦躁的抬腿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女人噗的吐了一口血,撞到柜子上,疼的她脸色发白,她咬紧牙关,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她以为我也是一样被谢振生找来的女人,她看我的神情里有深深的悲悯。
我淡淡的挑了挑眉,没说话,谢振生当着我的面儿这么对他的姨太太,目的就是警告我,他不好惹,更不是什么君子,不打女人那套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所以等会他要跟我说的话或者要我做的事,我若是不做,今天儿估计不能善了。
那女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我能看到她敞开的衣领露出胸上那一大片刚刚被踹出来的淤青。
谢振生又把笑脸端了出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很是难看:“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