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一个唯有鲜血才能平复周浩怒火的夜晚!
混迹过榕市,曾短暂的做过那个巅峰位置,周浩比谁都清楚,被自己杀死的刘云豹和徐海东,不过是冰山上被抹去的那一角。
而水面下的庞然大物,才是自己最在意也最是处理起来最棘手的!然而今晚,却不得不敲山震虎。
为此,前些天在安市,周浩才会不计代价的让萧火联系当地的二十余名头目,为的便是肃清前人的心腹羽翼,以雷霆之势重立新主。
如若不然,即便萧火上位,那些头目为了争夺龙头位置,争权夺利之下,受害的除了是当地的一些无辜百姓之外,身为始作俑者的周浩,只怕也会被波及其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不是那么容易磨灭和消亡的,若是不以绝对的武力,雷霆之势一统局势,若以正常程序,诸多头目为了上位,肯定会将矛头直指周浩,若是听之任之,置之不理,等到局势统一,新龙头为了正名,势必也会出手找周浩的晦气!
甚至于,波及父亲。
周浩不敢赌安市的那些头目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毕竟苏子超和刘云豹交往神秘,既然刘云豹可以派狙击手在山中事先埋伏,那么,谁知道刘云豹会不会跟其他头目有来往?
然而竖立萧火,起码还能权衡住这些势力,最重要是能直接将这一股势力内部的矛头引向萧火,而不是自己!
眼下的安市和江市两大龙头一死,平日里被两人压着不敢表露心迹的那些人,会怎么做,周浩无法预料,但周浩清楚,两大帮派一些大头目为了拉拢人心,会干什么,用脚趾头就能想到。
所以今晚,只能也必须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其次,对于周浩而言,历经了父亲被绑的事情,更需要一场腥风血雨来告诉所有惦记他的人一个事实,谁敢动我周浩的至亲,就要用血和生命来偿还!
看着不远处的营溪工业区,并不担心父亲会再次被人挟持的周浩,心中多少还是对萧炳生有了丝丝的感激。
虽然萧炳生和萧龙象爷孙俩在车上的话他虽然不知道,可心中,依旧对于萧家多少有些失望,诚如萧炳生所言,前些日子在房屋周围的那些喽啰,周浩并非感知不到,只不过,同样感知到有人在暗中看护父亲,知道是萧家的在践行诺言后,也就没多管。
然而萧家却在误认为自己死后,居然过河拆桥,让父亲深陷囹圄,若不是周红毛一切安好,周浩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别人,终究不可信,哪怕力有不逮,也不能将父亲的性命托付于人。
有了萧炳生的深夜造访,加上徐海东、刘云豹的前车之鉴,周浩相信,那些暗中注视自己的势力不会不知道,所以今夜,并不担心父亲的个人安危。
不过,周浩依旧留了个心眼,除开交代父亲今晚不会回去之外,还暗中给了隔壁堂伯家一笔小钱,让其帮着把父亲灌醉,然后直接让堂伯把父亲留在他们家中过夜。
手中提着那一柄玄铁长刀,带着面具,只身奔袭于如墨的夜色中,深夜零点,已经出现在了江市的御龙别墅,原先刘云豹的所在。
果不出周浩所料,这前任龙头去世,帮派里头的第二头目,第三头目等其他头目,铁定会在当夜守在灵柩前,更何况周浩走的时候还故意留了个伏笔,若是那阿鑫真想坐上龙头的位置,只怕也会同样在今晚召集头目。
原本凌乱的大厅,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虽已是深夜,但宽敞的大厅中却是嘈杂一片,整栋别墅灯火通明,数十名身穿西服,胸前别着白色小花的男女,或站或坐的围在茶几边上。
讨论的主题,则是远处棺椁中刘云豹的葬礼,以及死后权利交接的一些事宜。
周浩背负长刀,猫身在别墅外的一棵大树上,借着阴影的掩护以及过于常人的听力,透过大厅的窗户,将里头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我说!三日后的葬礼就这么定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能让豹哥死得不明不白!”一名身材魁梧,坐定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肥胖男子,脸上横肉随着掷地有声的话语抖动,继续开口道:“既然已经确定是那姓周的小子干的,管他娘的是不是武者还是什么者,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杆枪!怕他做甚!”
一名同样坐在沙发上,身材有些消瘦售的男子,头发根根竖起,犹如公鸡的鸡冠晃个不停,同样阴测测的开口道:“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无论如何,这小子一定要死!否则我们怎么向死去的豹哥交代?依我看,今晚就让弟兄们操起家伙,把那小子的全家给灭了!”
此时,终于一旁神色萎靡的阿鑫终于开口了。
“两位大哥,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还是那句话,这周浩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刚才阿虎的话,大家也听见了,除开豹哥,徐海东也死了。而且连传说中的吴老也不是他的对手,普通的枪支弹药,普通的武者,根本不够看的,去找他,简直就是送死!”
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顿时嘈杂一片,许多人纷纷开口,一个个义愤填膺似的连连叫嚷道:“那你说怎么办!啊!难道大哥的仇不报了吗!”
“阿鑫,你他娘究竟什么意思,是怕了那小子还是说你本就跟那小子是一伙的!”
“就是,你也是一名武者,却他娘一个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