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表情,只在兰馨卷款而逃的那天,林伟阳看到过一次,那是一种迷茫而又略带失望的表情!
“阿妹,你怎么啦?谁惹你了?”
他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拉进自己的怀里。她木木地看着茶几上的杯子出神,末了,她轻轻摆脱他的手,仍是木木地坐着。
“不舒服还是……到底谁惹你了?”同一句话,他问了六遍,每一遍,中间都停顿了一分钟以上。这样的间隔,足够她组织语言来回答了。
“告诉我,中午跟你睡觉的人是谁?”秦戈的语气冷得让林伟阳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啊,中午我一个人趴在办公桌睡,办公室除了我没其他人,我连午饭都没吃。”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骗你?没跟你在一起时,我也不会跟女同事在办公室乱来,何况有你?”
话出口后,他的脑子马上浮现自己跟梁田在办公室的龌蹉镜头。
满嘴谎言的伪君子!
林伟阳觉得自己很无耻!彻底不要脸的无耻!
“伟阳,其实我是信任你的。不过……我中午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接电话的确实是你身边的女同事。”
“有吗?我当时睡着了,手机在桌面上。她有没说她是谁?”
“是我太敏感。在办公室怎么可能……算了,既然是一场误会,我不想追究。伟阳,你知道我中午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
“想我了,还是……”
“伟阳,我有一丁点害怕……或许我该勇敢的面对现实,然后好好享受顺其自然的一切,可我……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什么,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伟阳,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怕…我怕你突然…”
“傻瓜,你担心什么呢?我不是在你身边好好的吗?我对你说过,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我保证不会离开你。真的。”
“我不是担心这些。我担心……可是……我不晓得该怎么对你说,伟阳,你抱着我,我怕!”
秦戈眼中的两行泪,仿佛是两道浓硫酸从林伟阳的心头淌过,灼得他好痛!他把她紧紧拥进怀里,轻拍她的脊背,柔声说道:
“有我在,天塌下来我撑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好吗?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要是得病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
想起石韦的故事,林伟阳脊背冷汗直冒。
“我…没病,真的没病。我…”秦戈没有继续往下说。林伟阳也没有再问,因为他担心她给他的答案正是他怀疑的那个!
半小时过后,秦戈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到洗手间洗把脸,然后坐到他身边说:
“伟阳,我想吃糖醋鱼,你帮我到市买一份回来好吗?”
“行。现在就去,你等着哈。要不,我们别做饭了,到饭店吃现做的糖醋鱼,比市的干净。”
“我很累,不想走路。”
“我背你去!”
“我不想出去。”
“行!你等着哈,十五分钟之内搞定!”
吃过晚饭,秦戈的心情终于渐渐开朗了,又开始与林伟阳打打闹闹的玩。洗完澡,林伟阳想随她入她的房间,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把他推了出去。
林伟阳一脸可怜的望着她哀求道:
“阿妹,你不能老让我饿着不是?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进去吧。”
“不行!回你自己的房,睡你自己的床!”
“可怜可怜我啦!就一晚好吗?”
“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你别装糊涂好不好?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男人要有担当!别教训别人一套套,轮到自己了装无辜。”
“我没做什么呀?”
“没做什么?你再说一遍!看我敢不敢打死你!你的脸皮真厚!懒得理你!”
秦戈玩耍的时候还笑逐颜开的,这会说变就变,她“砰”把门关严。
面对坚实的房门和里面清脆的门锁声,林伟阳只好一步三回头,悻悻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林伟阳把秦戈的话琢磨了几十遍,终于让他嗅出一丝苗头,说到底,她还是怀疑他跟某个女人有说不清的关系!
“他妈的,中午动我电话的女人到底是谁?难道又是何倩从中使坏?没理由啊,何倩的声音秦戈听得出来!她到底是谁?难道是总经理何娜?不可能,以何娜的教养,她绝不会粗鲁到乱动下属的手机!他妈的!让我知道她是谁,我非亲手掐死她不可!”
骂归骂,林伟阳越想越找不到答案,只好作罢。
看看手表,又到了十一点半,他又睡意全无,坐起来拿过手提电脑,打开后,既没心思看新闻,更没灵感写作。他微叹一声,突然很想抽烟。
可惜,他平时不抽烟,身边没有备用的烟,他懒得下楼买。干脆煮了开水,把茶壶塞满茶叶,让浓茶的苦涩淹没他内心的烦躁。
几杯浓茶灌进胃里,他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一些,睡觉的**却更其渺茫。
那种满身疲倦精神却又兴奋得想咬人的感觉,让林伟阳难受得想从窗口跳下去!
他讨厌百无聊赖的感觉!
在家乡,每当无所事事的心情降临,他都会躲到卫生间淋冷水浴,要么跳进小河里静静地泡。
时值寒冬,顺德的天气虽然仍旧不太冷,他却没有勇气淋冷水浴,他既担心感冒,更怕惊扰了秦戈的好梦。
喝完第二壶开水,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