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点点头又问道:“那相公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陛下,辽军已将幽州的五万军调去镇守辽阳府,整个幽燕只剩下三万人守幽州城,微臣准备集结河北二十万大军夺取燕山府。”
赵顼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负手来到窗前,怔怔望着天空,终于要攻打幽州了,如果能夺取幽州以及燕山府其他各地,那自己也能向先祖交代了。
赵顼绪,这才转身对范宁道:“现在辽国特使就在京城,是否要把他直接打发回去?”
范宁想了想问道:“对方是什么述求?”
赵顼冷笑一声道:“耶律洪基要求无条件停战,要求我们将井陉的辽军放回辽国,作为回应,辽国可以书面承诺不再谋求大宋岁币。”
范宁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以胜利的姿态来说话,耶律洪基真的自大到这个程度?”
“所以朕让知政堂不要理睬对方,等他们清醒一点再说。”
“陛下,微臣建议谈判也不要破裂,要给耶律洪基一线希望,使我们能顺利夺取燕山府。”
“那大同府是不是一并夺回?”
范宁微微欠身道:“陛下,微臣还是那个意见,以国力对阵国力,慢慢和辽国耗下去,最后用国力这根绳子绞死辽国。”
赵顼点了点头,“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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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和赵顼足足谈了一个多时辰,从御书房告退出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赵顼知道范宁是坐船回来,特地安排一辆马车,送范宁回府。
范宁回到府中,着实让家人惊喜万分,得知丈夫还没有吃午饭,朱佩急忙让小厨房安排午饭,又让管家去安排随从士兵的吃饭休息。
坐在舒适的高背椅上,范宁慢慢喝了一口酒,对朱佩歉然道:“我倒是希望能在京城多住几天,但战局已到关键时刻,我最迟后天一早就要出发,返回河北。”
“夫君,这场战争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欧阳倩在旁边问道。
“一到两个月吧!等这场战役结束,我就能好好休息一两年了。”
“也是,这几年夫君一直在东征西战,报上说,夫君只是挂了一个参知政事头衔,基本上没有在知政堂投过票。”
“好像投过的吧!”
范宁想了想笑道:“我记得年初投过票的,还有教改方案不是我推行的吗?怎么是挂个参知政事头衔呢?是哪家报纸在胡说八道。”
“《信报》上说的,夫君要不要带兵去把它查封了?”朱佩捂嘴笑道。
“老爷子的报纸,那就算了。”
范宁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北岛那边有什么消息?”
朱佩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什么消息吧!二叔和二婶去北岛了,这次是搬过去养老,以后恐怕就不会回来了。”
“那奇石馆怎么办?”
“奇石馆好像交给范家了,现在的掌柜我也不认识,好像是个远房三叔,好像叫做范弘。”
范宁摇摇头,他也没有听说过,他吃罢了午饭,长长伸个懒腰,回书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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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范宁去了知政堂,在知政堂圆厅内,除了韩绛在莱州和登州安置辽国汉民没有回来,其他五位相国都在坐,专注地听取范宁阐述了目前的局势和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井陉围困战主要由河北军队来完成,我们已经投入了八万大军,河北边境的驻军只有十二万人,考虑到还要留一部分军队防御,那么能动用的军队目前只有十万人。
所以我昨天要求从陕西路的二十万驻军中,调十万大军入河北参战,官家已经同意我的请求并下旨调兵,但光有军队还不行,还必须有后勤保障,所以我希望知政堂能从河北南部调五万民兵参与后勤运输。”
富弼有些不解问道:“动员民兵支援后勤没有问题,但五万人是不是太少?”
范宁摇摇头笑道:“燕山府河网密布,桑干河几大支流已经把重要的城池覆盖了,可以行驶三千石的货船,我们有蒸汽机船为动力,不需要人力拉纤,五万人只负责装船卸船,足够了,现在夏收正忙,不需要增加太多人手。”
“请问小范相公,后勤重地准备放在哪里?”文彦博问道。
范宁指着地图道:“整个燕山府之战我分成三处战场,一处是西部战场,以易州为后勤基地,向西占领蔚州,向东占领涿州;第二处是东北战场,以莱州水军为主力,攻占平州和辽西走廊,这两处战场比较容易,重点是中部战场。”
范宁一指幽州城,又道:“我准备以幽州城东面五十里外的璐县为根基,它紧靠璐水,三千石的货船可以直达县城,以这里为根基,西可以攻打幽州,东可以控制蓟州和景州,北可以控制顺州和檀州,是非常理想的战略要地,所以我第一步就是要拿下璐县。”
范宁放下木杆,又对众人道:“目前幽州地区只有三万军队死守幽州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辽国其实已经放弃了幽州,只是没有彻底放弃,还抱着一线希望,坚守幽州城顽抗,所以这次攻打燕山府,实际上就是攻打幽州城,我希望能抓住战机,尽快出兵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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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路的二十万驻军,实际并不括在原西夏地区的驻军,河西走廊的驻军,以及河套地区驻军。
在天子的诏令下,老将种谔亲自率领十万精锐西军从京兆府出发,在蒲津关渡过黄河,直向上党地区进发,他们将从滏口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