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生气啦?”丰忱小心翼翼的瞅着锦歌。
锦歌哼了一声,淡淡的说:“没有!”
舔舔有些发干的下唇,丰忱干笑两声:“那个……锦悦表妹她性子就那样儿,虽然比你大几个月,可……你多担待些,多担待些哈!”
锦歌睨着他:“你是不是知道她今儿过来?”
“啊?怎么可能啊!你这人……猜忌心太重啦!”丰忱一个劲儿的道冤,“我能做那么没品的事儿?”
锦歌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到底消了几分怀疑:“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不了解你,终究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丰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试探着问:“哟,这小脸儿绷的,你还真生气啦?”
锦歌意兴阑珊的将糖果收好,懒懒的说:“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丰忱记得他爹说过,这女孩子嘴上越说没有,心里其实越不开心。于是他按图索骥,认定锦歌是真的恼了,心里也有些厌恶起苏锦悦来。
只是他嘴上却只能说:“你不知道,锦悦表妹她这人,就爱跟自己较劲儿,然后将炮火对准所有人,一通乱轰,其实也不是当真和哪个闹脾气!要我说,她也挺喜欢你的。”
锦歌笑了一下,丰忱也分不清这是哪种笑。
锦歌慢声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又不是黄金,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便是真金白银,还有人嫌它们庸俗铜臭呢!……再说,我又不是包子,更没那个兴趣为了让人喜欢就忍气吞声的!”
她见丰忱还要再劝,弯眉不禁竖起:“你这人磨叽不磨叽,我都说了我情绪很好,你叽叽歪歪的,烦也不烦?”
丰忱一看锦歌不耐烦了,赶紧端正好身形;他听锦歌的声音里。的确带着一种不在乎,又偷着打量了锦歌好几眼,见她眸中平静无波,这才确定了眼前这个笑姑娘是真的不在乎。于是,心里笑开了怀。
他眼珠儿转了一圈儿,笑道:“嘿,你不生气就对啦,锦悦表妹那人连她亲姐姐都受不了,你若让她的话经了心,那才不值当呢!……你若是不耐烦她。以后尽量远着就是!”
锦歌笑着看向丰忱。轻点着头:“要我说。你也应当离我远着些才对。从前我是看在五伯父还有六姐姐和七堂兄的面儿上,任凭她冷眼闲话,从不与她计较;只是以后,我可没这么好的脾气了……你可是她的亲表哥。经常与我往来,岂不是难做?”
丰忱眼睛也不眨一下,立时澄清:“她就是我亲妹妹也没用,我这人生性耿直,最是帮理不帮亲!”
锦歌被他做出的宣誓模样逗笑了,丰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锦歌故作骄纵的昂起头,扬声道:“这样啊,只是我这人有时候也是很不讲理的!”
丰忱清清嗓子,跟杀毒卫士似的。追上锦歌敲出的漏洞,立刻开补:“呃,你除外……对于你的一切做法,本人坚决拥护、毫不动摇!其他让你不豫者,一律自动转为反面对象!”
锦歌举起手遮住上挑的嘴角。反问他:“哟,我这是何德何能,让丰大少爷这么给面子?”
丰忱嘿嘿一笑:“苏六小姐不用自谦,您小人家能耐大着呢!”
他见锦歌眼中藏着些许沉思,便咧嘴笑道:“我若是你,就不去深想……再深的渊源都不如亲自验看,是不是?”
聪明人说话向来简单,他们彼此或多或少都看出了对方的一些心思,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锦歌在这一刻,已经将苏丰两家以点连线,落实了早先的猜测。
她神色一清,深吸了口气,笑道:“是啊,有什么东西能比时间更可靠呢?”
丰忱伸出手掌:“那么,美丽的小姐,咱们就心照不宣了?”
锦歌的手掌与之相握,她弯着眉眼,确认:“心照不宣。”
话说透了,锦歌也有心思调侃了,她一脸不怀好意的问丰忱:“说吧,你是怎么惹了九姐姐了?让人家耿耿于怀的……别否认!”
她食指一竖,警告性的晃了晃:“我原还以为是夜读之后做了什么让九姐姐忌讳的事儿,惹她不痛快了……可我如今却看明白了,只怕是你没事儿往逍遥阁跑,碍到了她的眼吧?”
丰忱难得的双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只是他说出的话,却让锦歌嗤之以鼻。他挠着头说:“谁让我这人光风霁月呢!咱做事儿,从来都不给不该有的萌芽有机会壮大!”
原来,苏锦悦因自小清瘦又有几分才情,便从来都作西子之状;后来苏五爷魂断乱世,于一惊一悲中,她很是病弱了一些时候。因其生性敏感,自觉府中长辈对她多有悯怜,不禁顾影自怜,自比黛玉伤春悲秋起来。可无论是五夫人还是苏锦落,甚至于苏锦泽,任凭他们如何相劝,便是说破了嘴唇都没用;若是说得狠了,她那眼泪就跟不要银子一般,哗哗哗的往下落,这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这么说……你这个表哥,可不正好应上宝哥哥的角色么!”锦歌一托腮,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
丰忱见了,苦笑一声:“你都提角色了,我又不是唱戏的,做什么人家搭台子,我就要唱?这社会是进步的,人类繁衍至今,咱们华夏联姻也从同姓不婚、同宗不婚发展到了现在的近亲不婚,这乃是伦常……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得顺应时代发展不是?”
锦歌嫌他嘴贫:“说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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