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萧天允传音入密,相对麒诺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用多说,我没有怪你,好好看戏。”麒诺轻声回道。她只是在想,能够在他眼皮底下给她下蛊的人,到底是谁。
“你……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嫣毓,朕此生最不愿伤害的人便是她。”皇帝有些愣怔,似是在追忆般看着巫宿尘道。一瞬间,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面对巫宿尘的字字珠玑,皇帝最终只说了那么一句。
“愿与不愿只有南皇自己知道,如今,毓儿是我巫族的巫后,与南朝再无瓜葛,若不是南皇一再纵容苗西五仙教的人对君诺痛下杀手,还险些让苗太子害死君睦和君睿,你以为你此生还有机会见她吗?”说道这,巫宿尘一改方才温和的神情,严肃的质问南皇。他便是如此心狠手辣,不顾一起的逼她现身,让她如此舟车劳顿而来,她的身子可在经不起折腾了。
“我只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是一面也好,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解释,嫣毓。”平静下来的皇帝,静静的注视着那个让他牵挂、想念了十余年的人。
“我只问一句,你实话告诉我,当初你修的那条暗道,是真的想放我自由,还是只是你利用我和曦语的感情与北国建交。”
“……两者都有。”皇帝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质问他当时为何没去救她,为何要让灵离代替她的身份住进他为她建造的栖凤殿,又为何要如此设计让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
“果然,南皇心计,墨罗珏嫣毓折服。我今日便要带走我的父兄亲人,无论南皇答不答应,我并不是来跟你谈判,只是告知你一声。至于君睦、君睿和君诺,我尊重他们的意见。”她虽然是他们的生母,却无权左右他们自己的人生,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墨罗珏嫣毓了然一笑,笑得轻松而释怀。这是她心中唯一想要的答案,因为他当时说要给她修一条暗道,让她可以随时出宫,享受她的自由的时候,是她唯一一次,想要说服自己原谅他,说服自己留下来的唯一一次机会,但当看他将通道直接修到了曦语的别院,她还是极力的麻醉自己,努力去相信他的所谓的真心。想起当时心中唯一的一丝希翼,如今彻底的破灭了,困扰在心中十一年的心结彻底打开,在这一刻,真的解脱了,也放下了,她更加确定,当初坚定不移要离开的决心是对的。
哀莫大于心死,既然不爱了,何必勉强自己留下。但是决定离开,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和亲人,却不想,不等自己告别,他便彻底将她打入地狱,整整害她沉睡了十一年。
“拟旨,朕身体抱恙,心力交瘁,无力国事,着太子即日登基,朕退位太上皇。”他决不能失去太子他们。
“父皇,不可,孩儿于江山无大的功绩,于黎民百姓没有甚大的作为,如今登基,恐天下难服,求父皇收回成命。”父皇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懂,不管父皇是为了留住他还是留住与母亲的一丝牵绊,他都不会离开他,虽然他也想有母亲常伴身侧,但他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有着自己江山天下的梦,想要给这世间一个盛世山河,可他知道,继位不该是现在这般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