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知府李延此时用不着伪装,他笑的两只眼睛凸瞪出来,昏暗的牢房中传来森森的笑声。
炭火盆里抓起已经烧红的烙铁,凑近嘴唇吹了吹,烙铁一阵阵通红,冒着火星。
“先从你们哪一个开始呢?”
顺着知府李延的目光看去,三根木头桩子的刑具上,分别用两指头粗的铁链捆绑着三个大汉,此时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条的鞭印,渗透着血珠子。
“大人要杀要剐,俺一人承担,和他们没有一点关联,还请大人放过他们吧!”
“呵!周大福,本官待你也不薄啊,丢失了漕运银,本该将你们通通发往宁古塔,可本官心软,这才放你们一马。
没成想,这从山匪堆里爬出来,胆子也大了,竟敢将牢里的犯人私自放了出去!”
知府李延将通红的烙铁凑近周大福的脸颊,冷笑。
“你收了多少银子本官不管,本官现在想知道的是谁家的银子,还有,那小子如今身在何处?”
“放心好了,你若是说了出来,银子本官也不收,这牢头你依旧坐稳了,干得好了说不得还能再升一升!”
“大人,小的确实不知,还请大人看在往日的苦劳上,放过我两个兄弟吧!”
“大哥!!!”
一阵哗啦啦的铁锁声,两个小吏感动的痛哭流涕,哪怕知府大人发青的脸色也直接无视。
“大哥,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哥哥受苦,俺们怎么能苟活,大人,要罚就先罚俺吧!”
“不不,大人,俺皮糙肉厚,要罚就先罚俺吧!”
“你们两个住口!大人,他们不过是在俺这个大哥的威胁下才默不作声的,这犯人是由俺一人带出去的,他们并未参与,只能算是被俺这个大哥连累,还请大人明察!”
“大……大哥!”
“大哥,你要是死了俺们也不活了!呜呜呜呜!”
霎时间,牢房中鬼哭狼嚎,若不是手臂绑着,垂足到胸是免不了的。
“好,好,好的很,好的很呐!”
知府李延的脑袋直冒青烟,指着三个混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阴冷的眼神瞟过,都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烙铁已经由通红变得成了平常颜色,可传来的温度却是不曾减少半分,邪邪咧了咧嘴,知府李延跳阴沉的眸子直接跳过了周大福。
来至左侧的小吏身边,烙铁在小吏的身子边直转悠。
“咦,怎么尿裤子了,本官还当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呢!”
知府李延瞅着小吏颤抖的身子骨,尤其是其胯下的一滩水渍,回过头去笑得格外灿烂。
“周大福,你怕不怕本官不知晓,不过你瞧瞧你这手下的兄弟可是已经下尿了裤子。
本官还是那句话,你若现在说了什么事都没有,若是不说,你这兄弟可是要为你承担点后果了。”
滚烫的烙铁散发高温在小小吏的肚皮上停留,只需要一推就可以听到绝妙的声音。
知府李延,眼睛此时如毒蛇一般。
“什么尿裤子了,俺不过是尿急,晚上多喝了点粥,这才憋不住的,大人若是想来就来吧,俺要是叫一声就不是好汉!”
小吏一个劲儿的嚷嚷,挣扎的铁链一个劲的“哗啦啦”作响。
知府李延不屑的眼神中喷着怒火,无需废话,手中的烙铁丝毫不犹豫的落在小吏的肚皮之上。
“嘶嘶!”
“啊……啊啊!!!”
肚皮上一阵焦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小吏全身青劲暴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
“怎么,不是说好了不吭一声吗?”
知府李延又使了几分劲,小吏痛苦的呻吟,然后昏死了过去。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知府李延将烙铁随手扔回火盆,接着冷笑道。
“周大福,你可要为自个兄弟好好着想,不要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不光自个受罪,连同的家人也……”
知府李延从狱卒的手中接过冷水沾湿的毛巾,擦拭着手指头,幽幽的目光盯着暴怒的周大福,摇了摇头。
“听说你只有一个夫人,倒是痴情,可惜没有孩子呢!这样好了……
你若是交代清楚那小子是个怎么回事。
本官请浙江最好的郎中,不,本官请江南最好郎中为你夫人瞧瞧,说不准没多久你就能抱上儿子了!”
知府李延十分自信的徐徐善诱!
“难道你不想给你们周家留条血脉么,没有儿子你又如何有脸见你的列祖列宗呢!”
“大人,恕俺忠义不能两全,俺不会说的,只求大人积德,勿要连累别人,俺愿以死谢罪!”
“哼,不识抬举,大人已经同你好说歹说,居然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大人,依小的看,直接上刑吧,这群贱骨头,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旁的侍卫恭敬的插嘴道:“要不要把他夫人抓了?”
面对柱子上破口大骂的几人,这插嘴的侍卫更是把腰杆挺直,朝地上吞了口唾沫,非常的不屑。
“不急!”
知府李延抬手制止了侍卫们要上前狂揍一顿的乐趣,然后抬着头颅看着周大福,阴冷道。
“周大福,本官再给你一天的考虑,这天也亮了,本官的寿宴也要开始了,你就当托老天的福,今儿本官不想杀生。”
将毛巾丢尽碳火里,刺啦刺啦的冒出水蒸气,知府李延接着说道。
“不过,过了今儿你们是多活了一天,但明儿陪你们的死的可就是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