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放下钟莫笑,回头看去,身后不远处跟着无数士兵,只是碍于钟莫笑在他手上不敢靠近而已。他一脚将钟莫笑踩在脚下,道:“钟寨主,多让他们看看你这幅尊容。”钟莫笑怒道:“臭小子,最好杀了本官,否则,有你好看的!”郭荣不理他,将谢如英叫给曾俏。曾俏扶着谢如英上马车,关上帘子后返回,问道:“郭公子,怎么是你救的英妹?”郭荣道:“找不到卓大侠,只能自己来救人了,总不只能由卓大侠来救吧。没想到你们竟然也想到来救谢姑娘。她不是杀了你们的爹,难道你们就不恨她吗?怎么还会来救她?”曾嘉道:“郭公子,也许你说的对,我们都该恨英妹,毕竟是她借刀杀人杀死爹的。但冤冤相报何时了?爹欠英妹她娘的,英妹一定要报仇才肯罢休。但英妹杀死爹,如果我们也一定要报仇才肯罢休,那么,岂不是自己杀死自己的亲妹妹。”
顿了顿,曾嘉继续到:“其实,英妹挺可怜的。从小没有爹的疼爱,和娘相依为命,却一直生活在仇恨中。连如今她唯一期盼的大师兄,却都无法赶来救她,幸得你救她出来。如今本少爷作为曾家庄的当家人,不想再让这段恩怨一直延续下去。本少爷不要仇恨,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永无纷争。”说完,对郭荣道:“郭公子,阁下救英妹是否还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么?”郭荣摇头道:“没有。只是寻找卓大侠一天一夜,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这才贸然相救。”云正庭道:“大姐夫追踪卓大侠而去,如今两人十几天未见,不知究竟人在何方,令人好生担心。”曾嘉怒道:“这个狗官!难怪塞再多银两都要判英妹斩首之刑,原来是因为黑风寨的仇恨。真想不明白臭名昭著的黑风寨寨主,怎么会做了朝廷命官。这究竟是走什么狗屎运!本少爷今天非杀了他不可!”说着,过去当头踢钟莫笑几脚。
云正庭立即拦下曾嘉,指着远处的士兵,他们举起的兵器泛起片片寒光逼人,朗声道:“三弟,你看,如果现在就杀了这狗官,恐怕曾家庄再大也装不下这些兵差。”曾嘉看过去,士兵果然站成一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郭荣怒道:“你们不敢杀,让本公子杀!”云正庭也拦下他,道:“如今曾家庄卷入这场恩怨中,怎能轻易说杀就杀?无论谁杀这狗官,曾家庄都脱不了干系。我看,只有将这狗官暂且关押在庄,也只能保曾家庄一时。至于长久之计,恐怕要等大姐夫和卓大侠回庄再议。”曾嘉也点头同意。于是,将钟莫笑横放在马背上,云正庭驾着马车,曾俏陪谢如英坐在马车里,众人奔向曾家庄。
进大门后,云正庭立即吩咐关门,众曾家兵和护卫严阵以待。接着,将钟莫笑关押在困兽阁,有方升明和张旭轮流看守。送谢如英回春晖阁,曾俏亲自送她进闺房。不久,她独自一人出来,见郭荣、云正庭和曾嘉正在亭子里商议,便踱步过来。云正庭见她愁云满面,问道:“俏妹,怎么了?”曾俏看看身后,见无人跟来,方才小声道:“你们不觉得英妹很奇怪吗?”众人不解的摇头。曾俏道:“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就听见她嘴里不断重复着‘大师兄快来救我’,其他什么都没说,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众人皆疑惑起来,云正庭喃喃道:“是不是惊吓过度才如此的?”曾俏道:“照理说,她再惊吓过度,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问她什么,她一句都不回答。只顾着自己说,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郭荣怒道:“可恶的钟莫笑!本公子现在就去杀了他。”曾俏道:“刚才进英妹的房间,发现还是和闺房一模一样。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正庭不解的问道:“‘和闺房一模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曾俏笑道:“我的傻哥哥,这还不明白?你们想想,英妹和卓大侠已经以夫妻相称多时,可在英妹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这是为什么?”曾嘉惊道:“二姐,你是说英妹和卓大侠并没有同房吗?”曾俏点点头。
云正庭喃喃道:“没有想到他们相敬如宾到了这个地步。”曾俏笑道:“傻哥哥,不是相敬如宾那么简单。我看,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曾嘉道:“还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多不就是刺杀爹么?”曾俏道:“三弟说的不错,如此看来,英妹和卓大侠留在庄上至今,迎合爹和庄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博得大家对他们的信任,而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爹。难道一个人的仇恨可以这么深吗?而且,是对自己亲爹的仇恨!”曾嘉道:“二姐说的对。所以,既然爹要本少爷打理曾家庄,那么,就不希望再有这么深的仇恨。”说着,转头看着云正庭,道:“二姐夫,有件事要托你去办。”
云正庭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刚执掌曾家庄之人究竟有何安排。曾嘉见云正庭点头答应下来,继续道:“二姐夫,天鱼帮的事曾听你和爹提起过,如今你有何看法,不妨再提出来,小弟愿意听你的建议。”云正庭道:“三弟,既然说到天鱼帮的事,那么姐夫就实话实说。天鱼帮的成立,无论爹当初出于好意还是另有算盘,我们都不必再深究。但以今天的形势来看,天鱼帮的存在却是一个错误。首先,天鱼帮内部纷争不断,搞得鸡犬不宁。其次,渔民懒散,难以管理。再者,天鱼帮成立以后,曾家庄在鱼这方面的收入其实是减少的,而支出却增加了很多。特别是如今内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