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休野风和鹤承东没有继续观看后面比赛,跟张琴韵交待了几句便直接跟随天松回了天枢阁。
一路上鹤承东心中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说不上个什么,问天松他又什么都不肯说。
鹤承东知道之前的每一场比赛父亲都会来观战,其实他清楚父亲根本不喜欢这种‘低水准’的比赛,对于他没有任何借鉴的意义,可是他还是破天荒的来了,而且一场不落。
鹤承东更加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参加了这次比赛,父亲才会表现得那么积极啊!不仅为了看自己的表现,更是为了帮自己分析对手,提前做好后面比赛的准备啊!虽然他并不会亲自出面来找自己,就像自己从来不会主动去找他一样,可他总会让天松在关键的时候帮上云楼一把。
今天虽然没有自己的比赛,可是今天是决定云楼命运的重要一天啊,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来啊!
可是,今天父亲就是没来。
比赛的时候鹤承东就在四处张望,寻找父亲的影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直讨厌着父亲、恨着父亲,可是自己内心深处原来竟是如此地关心他、在乎他。
以至于看不到他,鹤承东心中阵阵忐忑、坐立不安,天松的出现更加坐实了他心中坏坏的预感,一颗心一下子悬上了嗓子尖,就连心跳都能堵住呼吸。
压抑到阵阵窒息。
一进天枢阁,鹤承东便直奔父亲的房间,走到门口发现地上一摊血迹,四溅的血迹血红血红的,门是半掩着的,门口俨然一把带血的匕首。
“爹!爹!”鹤承东跌跌撞撞,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发现自己的父亲就坐在床边!
鹤承东目光下移,看到爹爹脚边躺着一具尸体,虽然隔着几米路,鹤承东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正是害死自己母亲的贱人——赢红玥。
赢红玥死了,鹤承东以为自己会很开心才对,可是这一刻却不知为何,他没有预想的兴奋感,可能是因为之前以为父亲有什么不测吧,现在父亲看来没事了。
鹤承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喃喃的喊了声:“爹。”
褚臣脸上充满了疲惫,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欣慰地微笑道:“你终于愿意叫我爹了,孩子,爹爹为你、为你娘报仇了!”
鹤承东点头,跑到褚臣跟前,跪下道:“爹!承东一直都认你的。”
“你真的不恨爹?”褚臣微微颤抖着手,拍了拍鹤承东的肩背。
“不恨!不恨!不恨了!”鹤承东不住地摇头,说出这句话,心中突然有种解脱感,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并不是因为爹爹杀了赢红玥才不恨他,早在极荒之地大森林时他就已经不恨他了。
“好!好!果然是爹爹的好孩子。”褚臣大感欣慰,连精神也抖擞了一些,“今天叫你回来,是让你知道一些爹爹的恩恩怨怨,你长大了,也该让你知道了,爹爹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儿子竟然这么的优秀,还跟两个一样优秀、出色的英雄少年走在了一起。”
说着,褚臣的眼光看向了天绝和休野风,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天绝身上。
“你就是天绝吧。”褚臣的笑很慈祥,让天绝心中暖暖的,让他想起了爷爷——青龙灭的祁风掌门。
天绝点了点头:“天绝见过伯伯。”
“听说你也有事想找我,说吧,孩子!就凭你这声伯伯,伯伯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帮你的。”褚臣说着,只是气息有些微弱。
“阁主……”
天松上前刚想说什么,立即被褚臣打断,道:“天松,就由着我吧,就当我是个孩子一样,让我任性一回吧。”
“可是……”天松不忍,可是他不能说啊,阁主交待过的啊!
“没什么好可是的。天松,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听你的,你说是吧,都说我是天枢阁阁主,其实你才真正像个阁主。”
“阁主,我从来没有想过……”
“好啦!我知道你没有想过,可是我想过。从昨夜到现在我想了整整一天一夜,这天枢阁应该属于你。”
“不……”天松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你听我说,承东并不想回天枢阁,而且跟着野风和天绝一起,我相信承东一定能够创造远超天枢阁的辉煌,我走了之后,天枢阁总不能断送了啊,那我可是罪人啊,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褚臣的话让天松无法拒绝,他太了解这位阁主了,做天枢阁的几十年里,他一天也没有开心过,那件事是他一直过不去的砍。
哎……
造化弄人啊!当年若不是风月婆婆……
“今天你也该听我一回吧,我想真正当一回天枢阁主。”
天松没有继续再说话了。
褚臣看向天绝,慈祥地道:“说吧,孩子!”
天绝摇摇头,道:“不,伯伯,您还是先养好身体,以后我可以慢慢向您请教。”
天绝怎么听不出褚臣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理想,且不说他是承东的父亲,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有所要求啊!
至少他做不到。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你知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让我开口,就算是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也未必动心开口,你倒是好,仅仅一声伯伯,我便答应你了,你还不愿意说了!说吧,三个问题,不用担心伯伯的身体,一把老骨头了还撑得住,再说了,你无要求,伯伯等下也不要意思向你开口啊,那时……那时……那时伯伯恐怕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