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把野果子从筐里倒出,把我家的酒,一**一**地往里放。
他问:“少爷给我的酒,是从这里拿的吗?”
我摇头:“是他自己买的。”
“还算有点诚意,可见,他对你还是上心。”
上心?一提到少爷,且从别人嘴里得知他对我的好,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藏不住笑容。
师父问:“瞧你,笑成花痴样。”
有一个问题,我心头疑惑过一段时间,未曾好意思先开口问少爷,趁今天师父心情不错,我问道:“你们结婚,需要领结婚证的吗?”
师父轻轻皱眉“我们?我和谁?”
我叹气:“我的意思是,在仙灵界,结婚是不是也像我们人类一样,需要申请个证书啥的,然后请亲戚朋友吃饭?”
师父白我一眼:“咱可没那么闲要扯什么证书,一个个都忙着修炼。”
“结婚是件大事,你们也太敷衍了。”
“别人我就不懂了,反正对于我来说,修炼才是大事。不过……你今天怎么问这个?是想跟谁结婚吗?”
难道少爷没有和师父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没有说,是因为我拿不出手,丢他的脸吗?
我原本美滋滋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而且心还莫名的抽痛。
师父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发呆的我,“喂,问你话呢。”
“没……没事,就好奇。”我讪讪道。
师父满足地背起一箩筐的酒,跟着我去家里拿银行储蓄卡。
凌晨四点,我只能去atm机取钱,机器取款有限额,我和师父跑了好几个银行网点,才把我储蓄卡里的钱全部取出。
师父见我手提包里一沓沓红钞票越取越多,笑道:“不错不错,看来,你这几年挣了不少钱。”
我低头,认真数手中的红钞票,拿出二十张,递给师父。
师父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钱给你买少爷的回礼。”
他瞅了瞅我那鼓鼓的包,又瞄了瞄我手中薄薄的一扎钞票,不满道:“你就只分我这么点儿?”
“这可是我的血汗钱,修灵山的物价高得要死人,我要省着点花。”
“你取的这些钱,难道不是孝敬我的吗?”
我笑笑:“不是。”
他一副白高兴一场的神情,骄傲地“哼”了一声,转身背过手。
这钱可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地攒起来的,平日都舍不得花一分,要全部拱手让人,等于是放我的血啊。
师父虽不乐意,但最终还是收下那二十张红钞票,满脸郁闷道:“走吧,早买完早回去。”
我抿了抿嘴,犹豫片刻,道:“师父,你自己去买可以吗?我要去一个地方。”
“可以,明天下午两点在独树山庄门口集合。”
这么爽快,师父就不怕我用灵术惹事吗?
师父仿佛看头我的小心思,接着说:“不准用灵术!不然我收拾你!”
“我偷偷用了,你又不知道。”
他用了点力气,敲了敲我的脑袋,我便听见脑门上的一声脆响,痛得“嘶”了一声。
师父挑眉道:“你的灵是我开的,你只要用了灵力,我马上就能感应到,所以,别想趁我不在的时候乱来。”
跟师父各走各道之后,第二天一早,我来了医院,找简丰。
说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天到医院看他病重的模样,完全是来平衡我这二十多年有娘生没爹疼的痛苦。
或许,有人会说我不善良,请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来试一试,你的妈妈被爸爸的小三害死了,爸爸为了小三把你赶出家门,二十年里,一年到头见不到爸爸三次,逢年过节只有你自个儿孤零零的,而爸爸在小三那里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阖家欢乐,你还能善良吗?
我见到简丰了,这家伙真的病得很重,一个原本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现在是脸色青紫,黑眼圈很重,嘴唇血色全无,头发都掉光了。
见到我来,他很惊诧,“你不是失踪了?”
“我不是失踪,是被你妈送到神经病院去了。”我说得很直接。
“怎么可能!我跟你不熟,不用一见面就开玩笑吧?”
我嘴角稍稍上扬:“你是得了白血病吗?听你妈说,等着我给你匹配骨髓呢。”
在我说完这话后,简丰那双黯然的眼眸闪了一道期待光芒。
记得后妈还没上位时,他就出生了,比我小三岁,大好年华和似锦前程被这场重病破灭,想来也是不甘。
他久久未说话,神情有些纠结,我懂他在想什么,或许是想求我可碍于面子说不出口,但是不求我又舍不得放弃这百分之二十五的机率。
等半天没等到他说话,反而把我家老头给等来了。
我爸似乎知道我在这里,一来没有问我失踪的日子到底去了哪里,而是直接说:“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匹配骨髓,看看合不合适。”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想把我拉出门外。
我鼻子一阵酸楚涌出,这么久不见,他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瞧他的双鬓,为了简丰操白了发,却舍不得分丝毫父爱给我。
真是可怜,我这个没娘爱没爹疼的人呐!
我甩开他的手:“凭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他捐骨髓?”
“他是你弟弟!”
我冷笑,眼泪湿了脸颊,倔强地擦了擦:“可笑,这个野种,配做我弟弟吗?”
“啪”的一声,我左耳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