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水路很快就结束了,舞悠然一行三人待得客船靠岸之后,在城里住了一晚后便直接离开前往苏城。
约莫一日功夫不到,马车已然驶入了苏城,看着熟悉的街景,虽然一切都变化不大,竟是让人有种睽违已久的感觉。
在城里随意找了间如家客栈住下,虽然环境不算顶尖的好,却贵在服务方面有可取之处,倒是让人觉得舒心,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这里的环境很安静,而且较为安静。
客栈虽小,该有的都有,喜欢图个安静却又没有太多的银子花销的小富人家倒是非常适合住在这样的客栈里。
舞悠然这边包下一个院子住下,多少也是顾虑到木杳的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外加有些药材方面还是需要通过城里的药铺购买熬制出来给木杳服用,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在定下此处的院子后,舞悠然自然注意到伪装后住在隔壁院子的客人乃是慕容谨,若非这边表示那处院子是在她们来之前就已经被人定下并且入住的话,恐怕木杳就要怀疑是不是舞悠然做了什么事情,引了一些麻烦过来。
木杳的易容手段本就高明的毫无破绽,对于慕容谨这种易容术亦是很熟悉,除非她没注意,若是注意到后,也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慕容谨的状况,例如说是否易容了。
慕容谨的表现倒是很好,只是淡漠而疏离的在遇见之时点了点头后,便不再交集,做着自己的事情。
三日时间转眼过去,木杳的恢复状况非常好,余毒几乎清除大半,剩下的都是较为根深蒂固的毒性,不过舞悠然将一些药炼制成药丸供给木杳带在身上,倒是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三日来基本上没出过门,直至木杳的状况已经大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舞悠然三个两大一小方才出了如家客栈,到大街上逛逛。
或许是因为解决了身体的先天问题,木杳在此次外出的时候,对于舞悠然的一些限定也变得宽松不少,甚至于已经不仅仅只是伪装成丫鬟,陪她偶尔说笑几下,还是有大部分时候乃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着,至于笑容方面还是有待加强,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挺好的。
两大一小在逛街加上还是两个容貌颇为不错的女子加上一个小孩在逛街,即便是戴了面纱,可是那婀娜的身段,依旧引来一些心怀不轨的目光。
当对方打上舞悠然这边的主意时,便注定了对方的凄惨。
无论这些地痞流氓之类对上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等待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欠收拾。
往日里总是容易搞出人命,或是直接将人弄得残废无法自理的程度方可罢休的木杳倒是收敛的不少,最多打残,却并未伤其性命,明显较之以往好了太多。
看来这几日里的照顾,还有对她的治疗,倒是让这个看起来冷血狠辣的女子懂得了手下留情这四个字。
“快点快点,曲善人家那边有东西吃,大家快去拿大包子。”一个路过的乞丐吆喝着自己的同伴朝着一个方向赶过去,看四周围众人和善的目光中的了然,看来这所谓的曲善人家应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舞悠然问道,毕竟一听曲这个姓氏就让她想起了曲音兰那位曾经是安安奶娘的柳家少夫人。
记得那时她曾经提过自己住在天门坊胡子弄,跟戴英是一处地方的。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属于天门坊的区域范围内,至于是否是胡子弄,舞悠然却是不得而知。
更别提当年对于曲音兰与戴英,舞悠然可是颇为信任,以两人在她面前的得宠,家庭方面恐怕早已经得了很大大改善,是否还住在所谓的胡子弄,甚至于还在不在天门坊,舞悠然都有些不太清楚。
看来她这是过得太舒坦,竟是忘了曾经一心为她着想的人,实在是不该。
“娘亲,跟曲奶娘是同姓的人家,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家呢?娘亲,不如去看看吧。”安安扯了扯舞悠然的衣摆,带着一丝期望的说道。
舞悠然不满决定,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木杳。
“小姐的意思奴婢自然不敢违背,既然是大善人做善事,隔着一点距离看看又何妨。免得开得太紧,反倒是让那些乞丐们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木杳的话听得总让人觉得不舒坦,不过话里的默许倒是让舞悠然稍稍露了一丝笑容,拉着舞悠然跟着那些乞丐前往曲善人布施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处挂着曲府牌匾的高门大户,朱红色的油漆门,两块硕大的拴马石立在门口两侧,充当了石狮子的位置,看来这户人家最多算有钱,算不得有权。
能够在门口安放石狮子的人家多少是有官面上的身份,而这种大宅子,却又没有石狮子镇压,反倒是搞两块硕大的拴马石充当门面,可见这户人家最多算有钱,不算有权。
如今曲府的门口聚集了不少的乞丐,一扫而过,至少也有数百之数,此刻的队伍完全被分为男女老少四个队伍。
老人与小孩不分男女各占一个队伍,壮年一个队伍,未戴冠的少年们与妇人一个队伍,小孩那队,只要是未满十五的都在一起排着。
而且每个人能够领到的东西都一样,只是在小孩那一队里,会有个曲府的管事带着几个嬷嬷走到孩子的跟前,软声细语几句后,就见孩子先是一喜然后欢天喜地跟到那个管事后头,随后又去看下一个孩子,就这般从长长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