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没有办法面对我父母离婚,你错了……你错了……”青年的脸上布满泪痕,声音都开始变得沙哑,彷佛下一秒就会气绝一般,但他还是执着地不断絮絮叨叨着,那疯狂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无助和脆弱。
这一会,马尔科姆注意到了,他想要帮助这个青年,他知道自己必须帮助这个青年,可是脑海里却没有办法立刻唤醒青年的相关档案,这让他没有办法入手。因为马尔科姆知道,想要和对方之间建立起联系,他就必须记起对方的名字,否则信任就没有办法建立。
马尔科姆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需要时间,他需要多一点时间,他的眉头不由往中间靠拢了一些,急促的呼吸被完全屏住,眼神紧紧地盯住青年,想要寻找出更多记忆点来,但青年那蔚蓝色眼眸里的疯狂和无助却逼迫马尔科姆方寸大乱,他紧紧咬着牙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青年却步步紧逼。
“现在看看我!”青年绝望地呐喊着,整个脖子都爆出了青筋,双目变得赤红,“我不想再感到害怕了!”
马尔科姆唇瓣都开始轻轻颤抖着,清晰地显示着他内心的慌乱和错杂,他需要时间,再一点时间,以至于他忍不住就直接开口恳求到,“让我再想一下!”那轻柔的语气不敢施加任何一点力量,唯恐自己的一个轻举妄动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让青年从卫生间冲出来。
可即使如此,马尔科姆的小心翼翼还是打破了平衡,青年狠狠地握紧了左手拳头,不断捶打着卫生间的门板,“我已经等了你十年!”每一个单词就捶一次门,彷佛整个房子都在振动着,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青年愤怒里的每一丝情绪。青年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满嘴的口水都流了下来,那狼狈不堪的表情之中带着绝望的疯狂,然后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彷佛是在和自己说话,也彷佛是在警告马尔科姆,“我不会再等你了!”可说完之后,他突然就看向了马尔科姆,再次捶打起卫生间的木门来,“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马尔科姆的呼吸几乎就要消失不见了,他知道青年视线里的那种情绪代表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所以,他需要自己的大脑清晰起来。他的眉宇之间带着恐惧,但眼神却一直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本-费肯?瑞恩-莎莫?”
可是青年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彷佛没有听到马尔科姆的猜测一般,自怨自艾地喃喃自语着,“有些人叫我怪胎……我就是一个怪胎,看看我……”
马尔科姆突然就顿住了,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文森特?”这个名字就好像魔法一般,让青年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虽然仅仅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停顿,然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被马尔科姆捕捉到了,他知道,他猜对了!
“文森特-格瑞?”
文森特的情绪陷入了另外一个极致,他的肩膀彻底耷拉了下来,脆弱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断摇着头,“不,你没有。”
马尔科姆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当然记得你。”可是这一口气还没有来得及舒到极致,然后眼神就被极度的悲伤所占据,因为他真正地记起了眼前的青年,恐惧逐渐被担忧和关怀所占据,他不再害怕,不再犹豫,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心理医生的位置,试图对青年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