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脑子的人都知道,丁立就是在污蔑司马芝、荀爽,可是人的天性里对这种事有好奇感,而且法不责众,这会乱哄哄的,也不怕被查出来,所以还真就有人在人群里大声叫着:“指出来!”
司马芝两眼一翻差点气死过去,荀爽也是傻了,别看他六十三了,在家里还新睡了书房里十三岁的丫头,可是这会要是被指成奸夫,那就一辈子声名付之流水,到时候想报复都找不到对像了,此刻他深深的后悔不该说什么秽乱书院,如今要怎么收场啊。
又一名教授闪了出来,拱手道:“老夫徐璆,大人误会了,没有秽乱一说,不过是荀兄口误罢了。”
徐璆也是海内名士,他开了这个口,那阎芝、马玉二人身上的污名,算是彻底洗去,再无人能用这个罪名来说他们二人了。
丁立沉声道:“不必叫大人,我是并州丁立,徐先生是个人物,我不敢尊大,只是问一句,既然她们没有这个罪名,那为什么要处置她们?”
徐璆这个人外圆内方,后世曾被袁术劫为伪朝的大司空,徐璆没有直颜犯死,而是取得了袁术的信任,在袁术战败得时候,受命保护传国玉玺,拼死力护着玉玺回到洛阳,奉与天子,若是换了司马芝,早就死绝了,哪里还能保护玉玺了,而正因为如此,他不愿意和丁立对上,听到丁立的质问,只能是苦笑不停。
丁立又向着司马芝看去,道:“司马山长,你不会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就要杀人吧?”
司马芝奋力把郭夷甩开,叫道:“老夫就治他们坏我书院规矩一条,有何不正当!”
丁立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当真是理直气壮,只是有一件事丁立不明,特此请教!”
司马芝冷然的道:“尽讲无妨!”
丁立大声叫道:“慧梅!”慧梅走过来,把一张长卷打开,丁立指着长卷道:“这是我事先请人抄来的颖川书院的院规,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可乱行!现在就请司马山长上前,给我从这里找出来,这里那条是不许女人穿了男人衣服来读书的!”
司马芝和荀爽脸都白了,徐璆则闪身回了人群之中,谁没事写这么一条啊,现在怎么说?若是他们两个和丁立一样不要脸,可以指责这个没写全,然后安排人抬一个写了不许女人穿着男人衣服来读的学规出来,可是两个人都是大儒,谁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丁立咬牙切齿的道:“司马山长,司马先生!我抄得也许不足,请你过来,给我填上这一条!”
司马芝面若死灰,不言不动,司马朗实在不忍叔父这样受困,站出来叫道:“她们二人所作所为,让我们书院,蒙受了恶名,这还不够吗?”
丁立点点头,转身走到了一个站在一旁的世家子弟身边,道:“今日之事,你是怎么来的?”
那世家子弟,被丁立身上的煞气逼得不敢胡说,道:“家中接了书院信贴,遣学生前来。”
丁立点点头,接着往下问,连问了十几个,都是这套说词,丁立猛的转身,到了司马芝身前,历声斥道:“此事有什么事,完全是你们自己宣扬的,你司马芝要包含什么样的祸心,竟然如此污蔑书院?讲!”
司马芝嗓子里的一嗝喽,直接厥过去了,司马朗虽然知道丁立是在混淆视听,但是这会也顾不得他了,只能先回身救护司马芝。
丁立冷笑一声,又向荀爽道:“书院乱成这个样子,何以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荀爽刚要说话,丁立一摆手又道:“自然,这是你们书院的事,我管不着,不过;这两个女人,是我属下阎象的子侄,既然她们没罪,那我就带她们离开了!至于说在这里和你们动手的人,那是我的部下,打坏了什么,我自然会让人来陪得!”说完一招手,叫道:“我们走!”背剪双手,大步出了颖川书院的大门,并州军众人跟在后面如众星捧月一般的随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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