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小榕就这样要离家出走了?”律皓君再次坐在自家客厅的沙上跟穆煦阳煲电话粥,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个习惯了,估计穆煦阳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他就喜欢向他吐槽一样,不过偶尔听听穆煦阳的八卦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这次复试律皓君也参加了,因为池兰若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后遗症影响了,律皓君考试完之后还特意拐去穆煦阳的教室,挽救一下自己之前因为担心池兰若而把他忘在教室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结果到了教室却只看到在桌子上放着,还没有打开,跟收卷老师打听了一下,穆煦阳居然缺考!
因为考场不让带电子产品进教室,律皓君就没拿手机,他带着一回家就给穆煦阳打了电话,结果穆煦阳居然没有接,当时他还以为谁在考场外给穆煦阳套了麻袋把他打晕了没法参加考试了呢,只好往穆家打电话,后来从接电话的穆妈妈口里知道,希心榕突然昏倒在京阳大学的门口,穆煦阳在医院照顾她。
穆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带惋惜,律皓君还有点奇怪,后来才知道律皓君送了希心榕去医院,所以考试迟到了,干脆就没有再进校门参加考试。律皓君再跟穆煦阳联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二天,听说希心榕已经回家休养了,律皓君再次打电话给穆煦阳,穆煦阳却沙哑着嗓音接的电话,一听就是没怎么休息好。后来两人聊了一下晚上生的事情,律皓君才知道希心榕半夜偷偷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穆家,去‘有希家’希爸爸的办公室里打地铺了。好在当晚穆煦阳因为白天在医院里希爸爸和自己父母说的话让他一直困扰着睡不着,才现了希心榕的动作,总算将她劝了回来。
“我也刚睡没一会儿,这会儿还挺困。”穆煦阳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那你没想过该怎么办吗?没有参加京阳大学的复试,就算你是初试第一名,也没办法上京阳的啊。”律皓君担心地问道,却不料穆煦阳不仅没不好意思,反而一点也不愧疚地说自己不想考京阳大学了,更是直言告诉律皓君他突然想直升玉韵了。
“直升?”律皓君惊讶极了,不是他不给自己母校的直属大学面子,玉韵在这个片区还算不错的大学,也是综合性大学,各个专业也有不少全国有名的教授在学校里任职,除了它们附属中学直升要求分数比较低以外,外地生要考进玉韵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它再怎么好也没法跟全国闻名的京阳大学比啊,京阳大学的各科都是全国顶尖的教授在教课,更是有全国顶尖的人才挤破头地想在这里学习。所以当穆煦阳决定选择直升的时候,律皓君还是很惊讶的。
“嗯,也不算是直升啦。”穆煦阳说道,“毕竟直升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会参加联考,志愿就是玉韵。”
律皓君被他一波三折的回转句给弄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听说穆煦阳确定要去玉韵,他还是表示了祝福,毕竟穆煦阳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死活不想再上学,但是看见父母那么期待心里又内疚的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的多了。
“那你是怎么想通的呢?”律皓君追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穆煦阳说。
“那就从最近的你的心情转变说起。”律皓君笑着说。
穆煦阳在电话那头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我应该把昨天晚上我安慰李家出走的希心榕的话说起。”
律皓君听到希心榕离家出走,想开口问,却又怕打断了穆煦阳之后,他就说了,只好压下心里的纳闷听他继续说下去。只听穆煦阳在电话那头说:“我在遇到希心榕之前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什么东西都是安排好的,但是希心榕的出现给了我很大的变数,让我知道我也会着急,会生气,会等待,会妥协。这几年同学们的追捧都把我神化了,尽管我一再地提醒自己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我的人生,也免不了内心的飘飘然,但她让我觉得我更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律皓君听着穆煦阳的话,心里想着这一年来穆煦阳的变化,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如果不是穆煦阳有了这些变化,他可能和穆煦阳还是只处于那种没事儿点头之交,有事儿偶尔相约,从来没有交心的那种看似比较熟稔,实际上谁也没向对方多说过一句的情况,哪像现在还会为一次考试,为一个志愿的填报专门煲个电话粥。
听见电话那头的律皓君赞同地“嗯嗯”个不停,穆煦阳笑了笑说,“我渐渐地厌倦了我之前的生活,想要在这一切的不确定中找出我心中的确定,就像是希心榕说的,大学是决定我未来要做什么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我的生活才要刚刚开始呢,我不想在一个压迫感很强的学校里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东西。”
“你说的很对啊”律皓君也想起自己之前一定要报考京阳大学商学院的时候,后来失去了目标,自己心里还迷茫了一会儿,虽然后来很快被池兰若治愈(池兰若:咦?我怎么不知道。),但是最终决定报考京阳,还是因为京阳是现在最能体现他能力的学校而已。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直升玉韵了,跟着你,看你到底能成长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律皓君说道。
“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穆煦阳说道,“你想自己选择来,也不要赖到我的身上哦,我可不会为你负责”还没说完,穆煦阳自己就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