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的老夫人和苏云昕竟是出奇的安静,苏泠月微微转眸,只见老夫人的嘴角分明已经高高翘起,苏云昕则是满面焦炙,但仍是一声不吭的模样。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极其凌乱的脚步声逼近,竟是寺庙住持领着一大群小僧急急而至。
“施主,老衲来晚了,还请勿怪。”住持不疾不徐道,带着佛门之人一贯的慈悲。
“什么?!”苏远信身形猛地一滞,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谁让你们来的?不许过来!”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苏远信五内俱焚,出了这等丑事,却被这么多人给撞破了,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哪里搁啊!
事急从权,苏远信当即转过头喝斥道:“还不快将你自己收拾好,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老夫人见状也尖声道:“好个薛氏,这光天化日之下,佛门清净之地,你竟敢赤身**,是在刻意藐视佛祖么?”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也终于教薛氏自恍惚当中回过神来,她垂眸往下看,这才惊觉自己竟未着寸缕,身子也是凌乱不堪。
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立时手忙脚乱地穿起衣裳来……
而站在后头的小僧听见这一番话,登时变了脸色,反射性地齐齐合上双手,慈悲地默念道:“心底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说罢垂下眼睑,极是默契地缓步向后退了几步。
见薛氏已经勉强穿好衣裳遮住自己,苏远信眸底的阴鸷丝毫不减,转过头怒声道:“你们来此处作何?”
苏远信反客为主,似乎忘记了这原本就是人家僧人的地盘,竟毫不客气地便怒言相向。
“善哉,善哉。”住持方丈不急不恼,将右手竖在胸前,慢声解释道:“方才有人向老衲求助,说是此处有难,所以特来相助。”
“是谁说的?”苏远信头紧皱。
“方才十分混乱,老衲未曾注意。”住持有问必答。
不过是念在苏远信一行人是静海寺的贵客,听闻有难才来相助,却不想苏远信竟是这般恶声恶气的态度。
于是后边有年轻气盛的小僧,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怨愤,下意识便接了一句,“住持方丈好心来相助,不领情便也算了,竟还这般盛气凌人……”
“小六。”住持出声打断了小僧的抱怨,转而对苏远信客气道:“施主,若是老衲反给你添麻烦了,还请见谅。若是不便,我们这便离去。”说罢转身举步,示意一众小僧离去。
“方丈!”苏远信立即出声叫住了住持,眸底闪过一丝难堪之色,复而斟酌着话语道:“是苏某失礼了,我确实有一事相求,还请住持助我抓住这个贼人!”
说罢抬手指向一旁的男人,话语间满满皆是森然的恼意和愤怒。
苏远信心道,既然木已成舟,家丑已经外扬,即便是想遮也遮不住了,索性豁出去了。
但既然损失这般大,说什么也要讲这个猖狂的贼人捉住才是,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才可泄心头之愤。
就这么想着,只见一众小僧已经挥舞着木杖朝着那个男人冲上去,端的是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苏远信冷笑一声,复高声骂道:“待我将你捉住,我一定会教你追悔莫及!”
却不想那个男人又是重重冷笑一声,不无嘲讽道:“苏远信,你这个无能之人,从来都只会借助他人之力,何时能够凭自己干一番大事?”
苏远信面色一青,瞬间怒气填胸,但他很快便回讽道:“希望你一会还笑得出来!”
男子不再多言,倒像是会几分功夫,提起步子便想要杀出重围,不想竟被一众小僧的木杖制住,竟是挣扎不得了。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之,瞅着一个机会便顿足发力,竟是向后退去,小僧们始料未及,竟被他钻了空子。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小僧另辟蹊径,松了木杖向男子扑去,却歪打正着地将男子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众人哗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苏远信同样惊骇不已,却是因为假面之下的面容……竟是一个故人。
即便是历经了岁月的洗礼,但依稀可辩得他曾经的风姿。
“林朗?”半晌后,苏远信见男子已经被制住,才惊愕出声。
“这么久才将我认出来,苏远信,不想你在官场上混迹了十多年,行事能力相较当年也并无两样啊。”林朗虽被制伏在地,但面色仍是讽刺满满。
苏远信不怒反笑,只见他将手负在身后,如同一个王者一般慢慢踱步到男子身前。
只听得他意气风发道:“知道什么叫做成王败寇么?当年你便是以落败收场,而今日的结局也不会有所不同,哦不,今日你的下场会更加凄惨,现在任你耍耍嘴皮子也无妨。”
苏远信恶毒的话似乎蛰到了男子,只见他面色微变,却仍是不遗余力地回呛道:“成王败寇?说的是你自己吧。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能称得上是一个胜者?果然,你还是那么爱标榜自己。”
苏远信闻言面色一僵,继而阴鸷的目光如同毒箭一般直直射向蜷缩在一旁的薛氏。
------题外话------
废春这两天实在有些忙,仙女们稍稍等我下,后面我会尽量多更的~爱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