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夜,玉娘起身执意先送朱炯回房,两人分手告别,此时二人互相相惜身世,又都对于对方加了几分敬重。
朱炯回到住处,发现里屋大木盆里面的洗澡水还很热,看了看一旁的房间,茅一飞还没回来,会心一笑,赞叹道:茅兄弟行啊,第一次下山,第一次接触小姑娘就得手了!
六年没洗热水澡了,朱炯脱下道袍,泡在水里,觉得自己比茅一飞还舒爽。
他不知道,房间里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墙上有一道缝隙,一双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他看。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这一晚睡得十分舒畅。
朱炯坐起身来伸了几个懒腰,昨晚他洗完澡就穿上了道袍,此时直接起身来到了外屋,发现一个人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茅一飞有些黑眼圈,但是一脸兴奋。
“少年,要注意身体啊,你记住,来日方长啊!”
朱炯坐下来,到了一杯茶。
“朱兄,我想请教你……”
“什么?!你们昨夜只是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确切说,也不是一夜,后半夜星星没了,她去睡了,只剩下我在看了。”
“星星都没了,你看什么?”
“我看什么,都是她的样子。”
看着茅一飞痴呆呆的凝望着自己,朱炯心里有些发毛,站起身来,摇醒茅一飞,沉声问道:“你来真的啊?!”
“真的?!什么真的?”
茅一飞一张娃娃脸红扑扑的,朱炯故作深沉的捻了捻胡须,尽管他没有胡须,幽幽的地叹了一口气,“十几年一直生活在道观里,唉,看把孩子憋的,真是,罪过啊罪过。”
说完迈步出了门,茅一飞一时没有明白他说的话,看到他出门,急忙跟了上来。
二人刚下楼,青儿已经等在了楼下,见到二人道了万福,说玉娘请他们去吃早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朱炯,看都不看茅一飞一眼。
茅一飞感到莫名其妙,又不知道怎么办,一颗心忐忑不安,真是百爪挠心,那里还有一点修道人的样子。
朱炯心中暗笑道,真是一对年轻人,幼稚。尽管他也才有十五岁,可是相对于茅一飞和青儿,在这方面他可是高手之高高手了。
一路上任凭茅一飞如何问朱炯怎么回事,他只是告诉茅一飞要沉心静气,要淡定,茅一飞那里淡定的起来,都快要飞起来了。
吃过早饭后玉娘来了,告诉他们今天要为苦生大师行针,邀请他们在一旁观看,朱炯连忙说,有自己就够了,茅一飞悄悄谢过他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留下玉娘和朱炯相视一笑,二人来到苦生大师的卧室,早有弟子将苦生大师的上衣退去。
玉娘手占兰花指,轻轻一弹,也不见她如何取针运气,苦生大师的背上已经多了一枚金针,那金针细如牛毛,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除了中午稍微休息了下,施针整整进行了一整天,鬼气化为一点点黑血由苦生大师脊骨上的金针流出,玉娘用一个翠绿的玉碗接下了这些黑血,接了足足一碗。
傍晚时分,拔除了金针,苦生大师悠悠醒了过来,只是双眼紧闭,神情十分萎靡,哑婆婆送来一碗药,由两名弟子服侍大师喝了下去,大师又沉沉睡去,呼吸明显有力了许多。
众人少不了对玉娘又是千恩万谢,中午十分胡管家亲自又送来了一包银子,代替魏大人表示感谢,玉娘让崔参军从库里取出了数十坛好酒,分给了众人。
朱炯趁玉娘跟胡管家说话,返身回到苦生大师身边,运起一丝鬼气探查了一番,发现苦生大师体内的鬼气几乎已经除尽,似乎是几日以来受到鬼气的侵袭,大师的法力愈加十分微弱,而那些本来隐藏在腑脏之间的煞气全部变换了位置。
这种体内腑脏穴位之间的气血变换,本来就不是朱炯的强项,他体内鬼气充沛,都是直接用,那会像其他道人修炼罡气,一点点修炼储藏,用的时候再沿着穴脉运出。
可惜茅一飞不在这里,唉,他已经深深坠入了爱河,即便在也不一定能起多大作用。
这一天晚上倒一切平常,花园里再没出现苏姨娘的影子,朱炯觉得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回忆起以往种种,心中苦闷,早早的倒头睡去。
睡到半夜,一个人影来到朱炯的窗外,看了看四周没人,那人轻轻推门进去了,一直走到朱炯床前,伸出手来轻轻摇了摇朱炯。
“小道长,小道长!快醒醒,不好了!”
朱炯正在做梦,他梦到了苏姨娘,姨娘在前面走,他苦苦的追,终于追上了,刚拉过姨娘,一个声音传来,“小道长,不好了!”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没了。
睁开眼,只见那人头戴道观,面色有些发黄,是个昆仑道人。看到朱炯终于被自己摇醒,昆仑道人压地着声音说道:“小道长,大事不好了,我们李道长他,他疯了!”
被吵了好梦,朱炯有些不快,看那昆仑道人急的一头大汗,还是跟他走了一趟。
一路上听昆仑道人讲到,李道长被咬的伤口本来已经好了,今天晚上听说苦生大师醒了,过来想代表昆仑派给苦生大师问安,一去就没回来。
等到很晚,其余昆仑道人放心不下,出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李道长,但是他已经完全疯了。
大半夜的,昆仑道人不敢去叫玉娘,毕竟人家是女眷,他们找到了茅一飞,茅一飞让他们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