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木门里站着一个残破的人,赵夫子残破的衣衫上还有斑斑血迹,只是这些血迹早已凝结干枯成了黑色的斑点。
父亲!
儿啊,你来了。
父亲大人,孩儿错了!
哎,为父又何尝没有错呢!
父亲?!
儿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可明白?!
赵队长跪着紧向前紧爬几步,一把抱住赵夫子放声痛哭道: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赵夫子低头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赵队长的头,并拿出一块绣花丝巾仔细地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
真是可喜可贺啊!族长拍着手走上前来,对着赵夫子拱手笑道:赵先生,您依旧是我们知古村的先生啊!
赵夫子抬起头来看着族长平静地说道:不错,我是知古村的先生。
赵队长也站起身来,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泪汗水,对着民众挥手道:乡亲们,大家快来拜过赵先生!
人群中爆出阵阵掌声,犹如海浪般,大家对着赵夫子弯身行礼,真是一浪接着一浪,此起彼伏地浪个不停。
从今天起,我们一定尊敬赵先生,赵先生您可是我们孩子的希望啊!
人群中有人说道,紧接着大家都纷纷附和,一个个恨不得指着誓。
父亲大人!赵队长高声叫道:从今之后,我一定做好保安队长,保护好您的安全!
年轻就是好,至少嗓门大,比如说此时的族长也想说什么,但面对如此喧嚣的场景,叹了一口气连嘴都懒得张了。
一时间,赵夫子成了大家参拜的对象,作为村子里希望之星,被大家倍加推崇,犹如旭日冉冉升起,他的光芒即将照耀整个山村,并将永远照耀下去。
大家挨个跟赵夫子握手,有的感动的落泪,有的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有的在他手里塞了银钱,还有些人见人太多一时间接触不到赵夫子,便自地进去教室开始整修。
人多力量大,已经残破不堪的教室,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被整修的焕然一新,那些焦黑的痕迹犹如被风吹散的往事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将近傍晚时,赵夫子才接见完所有的人,自始至终赵队长都站在他身旁。
人群的末尾,是族长,他不知何手中多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壶酒。
好了,从今往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了。族长看着赵夫子亲切地说道:老同学啊,你们父子尽从新和好,书院重新开业,真是双喜临门啊!此刻怎能无酒呢?!来来来,你们父子二人定要喝上一杯!
细长的酒壶显然装不了多少酒,但用这样精致的酒壶装的一定是好酒。
果然,族长小心翼翼地在两个白瓷杯子里倒出了琥珀色美酒,但是浓烈的酒香就让人沉醉了。
族长亲自端起一杯来就要敬赵夫子,却被赵队长一把拉住了。
族长看着赵队长笑着缓缓说道:怎么,赵队长您作为先生的护卫,是要先验一验这酒,是吗?
这是周围已经聚拢了很多村民,大家都在看着,族长这一句话,让气氛一下便变得不同了。
哈哈哈!赵队长大笑道:族长这是那里话,谁不知道你跟我父亲乃是同窗好友。
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同样的白瓷酒杯放在盘子上,既然喝酒,怎么能少了族长大人呢。
说罢他就要拿过酒壶来倒酒,族长却抢先一步拿过酒壶,并说道:说的好,还是赵队长想的周到,倒是我这个老家伙有些老糊涂了。
赵队长也没闲着,他从赵夫子手中取过那杯酒,重新放在托盘上,朗声说道:来来来,这是个很有意义的一杯酒,大家要喝一起喝。
此时族长也倒好了酒,他高声说了一个:好!便抬手去拿之前给赵夫子的那杯酒。
不想赵队长要拿的也是这杯。
二人的手即将相遇,赵夫子却一把拿过了托盘。
既然今天是我赵某双喜临门,就有我来分配酒水可好!
赵队长和族长只好停手。
赵夫子拿起自己最早的那杯酒,看了看二人,递给了族长,当年我们是同窗,同吃同住同学习,老朋友我的这杯还是给你吧。
赵队长双目似火,眼睁睁看着,却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剩下的两杯酒,赵夫子转向一旁的赵队长,儿子,剩下的这两杯,你来选吧?
赵队长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父亲大人在上,这自然是父亲您来选择。
赵夫子点了点头,抬手取过了那个赵队长带来的白色杯,还未等众人有所反应,抬手一饮而尽。
看着剩下的那杯酒,赵队长的脸色显得有些许惨白。
族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抬手也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所有的目光全在赵队长一个人身上,这个魁梧的汉子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豆大的汗珠再次从他额头上冒出来,咸咸额汗水流进额头上的伤口,犹如灼烧般的疼痛。
儿啊!赵夫子一把拿起剩下的那个酒杯,我看,你今天受伤了,还是为父带你喝了这杯酒吧。
说罢,也不等大家有所反应,赵夫子抬手一饮而尽。
哗啦一声!
他将托盘砸在地上,细长而精致的酒壶被摔了一个粉碎。
哈哈哈!痛快痛快!今日里我赵某人连饮两杯酒,双喜临门,一则得了传人,二则重振了道义。真是痛快痛快!此生无憾矣!
他话音刚落,哇了一声,喷出了好大一口鲜血来,将他前胸乃至整个身躯都然的血红,整个人还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