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孙婆婆,她嘴角流着血,一只眼睛受了伤,看到床上的场景,心中大恸,目露凶光,双手一起作法。
数条粗大的藤根由地下冒出,直接卷住了黑袍人,同时床向下塌了下来,青石落在了地上,随即没入了土中,消失不见了。
黑袍人索性收回作法的双手,双手凌空点了三下,空中出现了三个黑球,黑球连成三角形,一个黑色骷髅武士从三角形里跳了出来。
骷髅武士手拿锁链往前一抖,将孙婆婆捆在了地上。
孙婆婆挣扎了几下,铁链丝毫不动,同时黑袍人身上的青藤没了孙婆婆的法力支撑,也都消失了。
“孙二娘,你既然习得鬼书,你看我这招,用的还行吗?比你如何呢?”
声音嘶哑难听,如同两个铁棍在摩擦。
“哈哈,贤弟啊,她那里比得上你,我刚刚见她用过,比你差远了。”白袍人走了进来。
“嘿嘿嘿,”黑袍人声如夜枭,透着一股得意,“兄长谬赞了。”
“如何?”
“这妖婆作法,让那汉子土遁跑了。不过这妖婆在我们手上,而且他中了我的鬼气针,也活不久了,除非来求我,让我给他解了。”
“孙二娘,你听到了。再者你已经说投降了,何必再受苦呢,将鬼书交出,随我二人回东厂复命,我可以在厂公那里为你求情。”
“阴阳二使,妖见妖怕,鬼见鬼愁。今日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不过鬼书不在我手上,你们动手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尝一尝我的鬼气针,也算你的福分。”
黑袍人走上前来,正要动手,墙壁上岩石裂开,滚落下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石人,浑身都是青色的岩石,头顶和心口缠绕两团鬼气。
“尊使切莫动手!”
“兄长,你看,这不他来求我来了。”
“见过阴阳二使。偷鬼书一事,乃我一人所为,跟孙妹无关。请尊使放了孙妹,我愿呈上鬼书,随二位离去。”
“关大哥,不要。没了你,我绝不独活!”
“孙妹,你本是深山一颗青松,我是你旁的顽石。你我二人千年相望,终于开了灵根。本可以勤苦修炼,渡劫得道,道路虽然漫长艰难,我们能长相厮守,也是很快乐的。
我们不该贪心过盛,偷来鬼书,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偷书时,我已经身受重伤,若不是你耗费修为,细心照料,我早就魂飞魄散了。如今,你不可一错再错,让我随他们去吧,你自己安心修炼,他日必能成就正果。”
孙婆婆老泪横流,“关大哥,不要说了。要去我们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关大哥见劝孙妹没有用,转而去求阴阳二使。
白袍使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孙妹已经习得鬼书上的法术?!而且豢养鬼妖为奴,残害人命,夺取阳果。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带她走的。”
黑袍使者冷冷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偷盗鬼书,乃是大罪,断无开脱之事。”
“孙妹,你……?!”
“关大哥,我早知必有这一天,既然终究逃不了。我修炼鬼书,也是为了做最后一搏。”
“可是,你怎么……”
“关大哥!不必多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死,我们来世再续前缘吧!”
!”
“且慢!”
一道人影由外闯了进来,是一名女子,手拿一块黑色令旗,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无”字。
“无忧城主座下,巡游司文青梅见过阴阳二使。”来的正是文姐,她冲阴阳二使抱拳行礼,捧过手中的令旗,“奉城主令,即刻带孙关二人前主已知,自会给东厂一个交代。”
“无忧城也忍不住出手了,”黑袍使者冷笑着说道:“我兄弟二人,千辛万苦终于破了此案,一道令旗,就想让我们拱手想让?!”
“无忧城距离此地有千里之遥,小丫头你手中的令旗虽然是真的,”白袍使者走上前一步,盯着文姐说道:“你可知假传城主令,是什么罪过?”
黑袍使者自负孤傲,根本没有把无忧城放在眼里;白袍使者心思缜密,刚刚文姐还在,这么一会儿不可能往来无忧城。
文姐听到此言,一时间沉默不语。白袍使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看着她,也不再说话。
孙婆婆苦笑道:“文姐,你修为不弱,甘心为我做事,果然是有所图。嘿嘿,想不到你是无忧城的人,好啊,好出身啊!”
文姐骗取孙婆婆信任,自然也是为了鬼书,不过孙婆婆待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这个局面让她也有些尴尬。
黑袍使者突然伸手点出,一团姐大惊,仰头张嘴,一只黑色小鸟从口中钻出,直扑黑火,黑火在小鸟的攻击下,随即熄灭。
看到这一幕,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关大哥首先打破了尴尬,“文姐,你身为无忧城的人,想不到你也学了鬼书上的法术。”
文姐将黑色令旗挡在身前,双手作法,张口吐出一群黑蜂,密密麻麻,径直冲向阴阳二使。
白袍使者挥袖一挡,大喝一声,“哪里跑!”追了出去。
趁黑袍使者驱赶黒蜂,孙婆婆念念有词,一个头顶长着一对牛角的怪物,凌空出现,双手握一大锤向黑炮使者头顶砸落。
黑袍使者一声长啸,他喜爱打斗,每遇险境,都很是兴奋,不管黒蜂与牛角怪物,他一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