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对他们讲的第一句话,说完后,它便动手了。
那一天,天空是红色的,大地是红色的,海洋是红色的。头颅如同暴雨般散落,它虽然能同时操纵九个头颅,但面对这么多胜利者的头颅,却一个也没有要。
因为,不配。
这些人的头颅不配给它用。
直到,它看到那颗头颅——他的头颅。
他站在漫天散落的头颅中,他站在汹涌着的血海中,他站在焦红色的大山中。
“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这个头?”
它心中一惊,豁然开朗,对呀,天地间只怕也只有这颗头颅配的上它了。
它兴奋地点了点头,但它并不像夺取他的头颅。
他笑了,欣慰豪迈苦涩悲凉,任何一个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笑容,但最后都化为了怜惜。
“我将我的头给你,但从此以后,你不可以再随意杀伤人命了!”
这是他最后的话,说完他摘下了他的头颅,亲手按在了它的身体上,从此以后它真的成了他,但也真的是另一个他。
那一刻,它实现了所有的梦想,但却感到无比伤怀!
这便是它成为他后,第一刻的感受,那是它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感受,是那么的真切,是那么的深邃。
“原来,拥有自己的人生,是这样啊!”
他(它)说道。
……
……
这里大约就是业空山的最底层了,粗粝的岩石上尽是巨大的抓痕,究竟是什么样强大的动物才能造成如此触目惊醒的毁坏?!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些抓痕,与上层山洞里的符文隐隐相似,似乎是某种文字,亦或功法,亦或阵法。在修行者眼里,这抓痕蕴含着某种力量,一股来自远古的强大力量,这也是城主和教主他们不愿深入此地的原因。
这是一个比上面任何一个山洞都要大的洞穴,相对周围粗粝的壁上满是抓痕,地面要平整的多。
幽黑冰冷的地面上,是一副巨大的图画,那是由无数个圆组成的像蛋一样的东西,这个蛋十分巨大,和这个山洞相似大小。
这在个蛋的中心,蛋黄位置处,停放着一尊石棺,有近十米长,宽也有六七米,石质坚硬厚重。
如今石棺上坐着一个少年,一脸平静的少年。
那老者不知用什么功法封住了朱炯的元神和体内的一切法力,他现在的力气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那个老者挟持着他来到这里后,将他一把扔在这石棺上,自己径直钻入到了石棺里。
石棺的棺盖被推出了一道半人宽的缝隙,那个老者虽然并不胖,看体型绝对钻不进去,但他就这么钻进去了。
朱炯只看那个缝隙一眼,便不再理会那个老者以及那奇怪的石棺。他张开双腿,舒展身体,尽量使自己坐的更舒服些,就像他并不是在一个幽暗的山洞里,而是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迎面还吹着温暖的带着咸味的海风。
一抬头,他便看到了石壁上那些凌乱暴烈的抓痕。曾经仔细抚摸钻研过上层山洞里的那些符文,只一眼,朱炯便看出了这些抓痕有些蹊跷。
上层的那些符文虽然到处都有,但全是一些简单字符的重复,事实上只用了半晚,朱炯便完全记在心里了。
面前的这些抓痕,虽然布满了四面石壁,依旧没有过多复杂的内容,前前后后归纳起来,不过是四只爪子而已。
但是无论那些符文还是这些抓痕,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像阴阳两相,构成八卦,进而六十四卦,囊括整个天地。
懒散地坐在石棺上,朱炯开始深入地观摩思索那些符文与抓痕。
将自己的意识扩散开来,沿着那些抓痕慢慢流淌,随即他体内某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悸动。
一片片抓痕看下去,如同之前观摩那些符文一样,他觉得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在响应着,响应着这来自远古的呼唤。
“我要灭了你的元神,夺了你的身体,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不知何时,那个老者又从石棺中钻了出来,盘着腿佝偻着身躯,坐在朱炯身旁。
朱炯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石洞那高高的穹顶,他的眼睛似乎已经穿过了这山洞,他看到了一片遥远而自由的夜空。
“我可以理解,”朱炯淡淡地说道:“你一直在这里,被困了很多年,难免寂寞。”
“难道你会觉得,我因为寂寞就不会杀你吗?”
“不,如果我真的是你离开这里的希望所在,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的。”
“你猜的很对,我马上就会动手。”
“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先用魔音陷阱诱我过来,后又用传授法力,最后你甚至拿出了茹儿来诱惑我。你饶了那么大的弯,要动手早就动手,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因为你必须在某种情景下动手,才真正有用。”
“即便你猜对了,你又怎么知道是那种情形下呢?说不定现在就是了呢?!”
“我的确不知道是那种情形,但肯定不是现在这种情形——我的道心很平静。”
“嘿嘿,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对了,既然带你来到了这里,那就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家吧。”
老者一手抓过朱炯,一挥衣袖打开了石棺,将朱炯放了进去,顺势又将棺盖盖上了。
“我家里的摆设可能有些奇怪,不要太过吃惊啊,少年!”
石棺里面颇为宽敞,有一间屋子大小,不同于外面的黑暗,石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