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也是这样想的:对啊,小伙子你要用肥皂就去捡起来用好了啊!
年轻人虽然颇有些气力,但是论经验,还是太过年幼无知了。就在那个年轻汉子跃跃欲试,就要弯身捡肥皂,一旁的老汉双眼也已经眯成一条缝,一场惨烈的悲剧就要上演;而朱炯和那个年轻人一个将明了捡肥皂的传说,一个将得到一朵伤残的花朵。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大家速度沐浴更衣,法会已经开始了!”
因为小肥皂而聚集人群一哄而散,大家急忙冲了一下水,然后急匆匆地擦干身体穿起了衣服。就连刚才箭一样窜到水里的老黄,不知什么时候也穿好了衣服,特别是腰带扎得紧紧的。
又是昨天拜圣的大厅,不过今天没来昨天那些教派头脑出场,只是八名宣经圣使领着大批的白袍教众,还列了好几个大队。
高台上还摆着几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堆着大块的木炭,燃着熊熊烈火,凶猛的火焰在空中猛烈地跳动着,如同来自远古的凶兽,饥渴难耐地想要吞噬一切。
看到信众来的差不多了,第一名宣经圣使带领一队白袍教众当先走了上前。这次并没有八人一起,而是仅仅这名宣经圣使独自喊道:“明明神火,洞照万物,祭火神!”
说罢,在这名宣经圣使背后的白袍教众依次跃出,后面几名教众还抬着一尊神像,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瘦长角鬼怪。
朱炯看着那尊奇形怪状的雕像,暗暗嘀咕了一声:这哪里是火神啊,炭神还差不多。双眼余光却看到四周教众斗在虔诚地拜着,自己也只好跟着大解般地蹲下身体,做做样子。
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让朱炯再难以出言调笑。因为那些白袍教众竟然开始吞噬炭火。
一块块红彤彤的木炭,不时爆裂火花,散发着流星似的火星,就这样被那些白袍教众一块块吞入了口中,简直就跟吞馒头一样。然而,即便是吞馒头也有饱的时候,这些教众吞起炭火来没够。
顷刻间,巨大的四脚青铜鼎中满满的炭火被吃了一干二净。
场中教众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心中对于圣教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朱炯也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惊讶不已。他倒不是被着吞火的场景而震惊,他自己就有很多方法完成这样的表演。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些人法术之精湛,体内法力之纯粹,近乎炼火等级。
而且,这些法力不同于罡气,而是类似于仙气的一种东西,问题也就在这里:这种像仙气一样纯粹强大,但又不是仙气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台上八名宣经圣使带领着的一队队白袍教众,世间还没听说那个教派拥有如此多的炼火等级弟子,这个躲在业空山里隐藏的圣教,实力竟然如此雄厚。
就在朱炯思索惊叹的时间,随着吞火的结束,完成了对火神的祭拜。
接下来进行了是水神,另一队白袍教众脱去上衣露出赤铜色的肌肤,直接浇灌以一瓢瓢沸水。场下信众再次爆发出无比热烈而激动的欢呼声,一双双虔诚双眼微微暴起,并开始冒出血丝。
接下来是战神,抬出的照旧是一个黑乎乎鬼怪一样的雕像,不过这次这个雕像手里拿着刀剑。而这次的表演是刀枪不入。
这一队白袍教众如同修炼了金钟罩铁布衫般,任你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他们眼里如同豆腐做的一般。
朱炯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相比之前的一点不同——这次的这些教众将那类似于仙气的东西全部用到了体表,才有了这样鬼怪般的能力。
“原来他们并不擅长法力,只是靠着这怪异的仙气,完成一次次的演示。”
虽然他不小心说出了声音,然而在这些狂热信徒的呼喊声中,他本来弱小的声音被完全淹没无闻。
经过一系列的表演,狂热的信徒们高高跃起欢呼雀跃,数千人齐声呐喊,整个业空山似乎都在微微发颤。
朱炯左右看去,全是一张张扭曲的脸,一双双赤红的眼睛。
这场景是那样的熟悉,特别是对朱炯而言,他想起了被他亲手毁了的香肉磨坊,以及磨坊里的那些恶鬼们。
想到这里,不由得后背微微发凉,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升起:当初郑屠子用恶鬼向赵统领换取官职,这个所谓的圣教将这些信众弄成恶鬼般狂热,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沉沉叹了一口气,感到一阵无奈——恶鬼,他可以诛杀,而这些本是无辜人的信众,让他能怎么做呢!
最后的最后,八名宣经圣使领着全场信众齐声高呼着什么,四周安全是一片喧腾的大海,泛起一阵阵热烈的浪花。
朱炯知道,这些浪花终究会变为一堆堆泡沫,最终消散无形,什么都不会剩下,如果这些信众知晓了这个结局,不知道他们的会不会哭出来,恐怕他们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一天的时间其实很短,很快就会过去,特别是对于激情澎湃的信众们。也许是考虑到了大家的情绪,今天晚上的安魂汤特别地浓。
朱炯“好心”地将自己的那份给了老黄,不知道是太过于激动了,还是安魂汤起了作用,老黄竟然紧挨着朱炯四仰八叉地呼呼睡去。
紧接着四周响起了一片片此起彼伏的酣睡声,犹如夏日稻田里的蛙鸣。
看了看四周,信众各各都睡成了死猪,朱炯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