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她惊疑不定的看着萧清然,“清然,你在说什么?娘亲就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被萧清然甩在身后的萧若崇,此时也赶了过来,恰好将方才那一幕收入了眼底,他上前将萧清然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又看了徐氏一眼,“清然,怎么了?”
萧清然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徐氏,那目光触之便叫人心中一寒,“你不是我娘亲,你到底是谁!”
她又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次一旁的萧若崇也听清了。他闻言,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徐氏。
徐氏却是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半晌竟是哭了出来,“清然,你是不是不想认娘亲了?若崇,连你也……”
“不是的娘亲,”萧若崇顿了顿,垂眸与萧清然对视一眼,又道:“清然最近身体不大舒服,许是脑子也不大清醒,娘亲,您莫要急,让妹妹回去休息休息,您路上累了吧,快些进府吧。”
徐氏“哎”了一声,便吩咐着下人收拾行李,进了萧府。
待她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萧若崇这才低头与萧清然道:“确实不是娘亲。”
若是真的徐氏,只怕听到萧清然身子不舒服时,就急疯了。哪里会直接进府,连问也不问一声?方才那模样,分明就是落荒而逃。
萧清然也点点头,眼眶中蓄着的泪水却是流了下来,她抽抽噎噎的道:“哥哥,她身上没有娘亲的味道……娘亲平日最爱用的就是檀香了,睡前屋子里总是要燃一根檀香,久而久之,不管是她的衣裳上,还是身上,都会有这股子味道……可是方才,那个人身上却是另一种味道,有些像丁香的味道……可是娘亲最讨厌的就是丁香的味道,因为,这是柳姨娘最爱用的香料。”
萧若崇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轻轻拍了拍萧清然肩膀,示意她莫要着急。
萧清然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她挣脱了萧若崇的怀抱,“我要去找柳姨娘!”
“清然……”萧若崇一时不防,竟被她挣开了,“你莫急,你告诉哥哥,怎得你就这么确定是柳姨娘了?”
她抬起头,望着萧若崇,一五一十的把柳姨娘对她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说到最后,便连手也抖了起来,“哥哥……我当时只以为柳姨娘是在大放厥词罢了,未曾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提示!”
萧若崇眉头微蹙,“柳姨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萧清然无法同萧若崇解释,她慢慢的摇了摇头,“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你切莫打草惊蛇!”萧若崇生怕她再趁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跑了,直接将萧清然扛了起来,边走边说,“眼下,她弄个假的来,分明就是不敢将事情弄得太大。娘亲可是徐国公府的长女,丞相府的大夫人,若是最后她事败了,下场自然不用多说。妾室谋害正室,那可是要直接杖毙的。你稍安勿躁,她若是想要娘亲的性命,根本犯不着这样大费周章!依我看,她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娘亲现在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不要急。”
萧清然搂紧了萧若崇的脖子,眼睛红红,好像一只小兔子,“我知道了。”
萧若崇叹了一声,“哥哥知道你急,你心疼娘亲,我何尝不是?我一会儿就差人去寻,柳姨娘那边……”
“柳姨娘那里有人盯着。”
萧若崇愣了愣,“你早就知道柳姨娘不安好心?”
“是,我一早就知道了。但她这几日明明一点异动也没有,为何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萧清然百思不得其解的。
萧若崇走到了萧清然房中,这才将她放下,“我现在就出去一趟,你给我待在这,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萧清然点点头,在萧若崇怀疑的目光中,不敢与他对视。
等他人一走,她就唤来了宝珠,“柳姨娘走了没有?”
宝珠时刻都在留心着柳姨娘的一举一动,听得萧清然这样问,她连忙点了点头,“她人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多了。”
“她的孩子呢?”
“大夫说了,姨娘这是动了胎气,不可在一路颠簸劳顿。可是老夫人执意如此,张嬷嬷也是个狠角色,不顾老爷的阻拦,直接自己拖了柳姨娘就往外走,直接将她扔上了马车!小姐,你都没有看到那个场面,特别解气呢!”宝珠喟叹一声,好似有点开心的模样,她刚想笑,看着自家小姐凝重非常的神情,立刻收敛了神色,过了一会儿,才小心试探的问出了声:“小姐,夫人不是回来了么?”
萧清然摆了摆手,并不想解释,她站起身,吩咐道:“宝珠,去,给我寻盏灯来,咱们,去柳姨娘院子里走一趟!”
宝珠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不多时,就从外面寻来了一盏气死风灯,走在萧清然旁边,为她照明。
现在天色已晚,偌大一个萧府皆是灯火通明,唯独蓝茵院却是一片漆黑。
萧清然走进蓝茵院时,才发现这院子里头,竟是连个丫鬟也没有。
宝珠边走边嘀咕,“怎么回事,好歹柳姨娘也是个宠妾,这院子里怎么好似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一样?”
等到她们推开了主房的门时,更是略略一惊。
这屋子里的灰尘竟是挤压的好似几个月没有人来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走进了哪个荒院子呢!
萧清然接过了宝珠手中的气死风灯,将屋内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最后她走到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