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刘琏的心情轻快多了。想到马上就可以为国家清除一个jian邪,想到马上就可以为父亲报仇。刘琏就觉得无比畅快。
刚刚写好一些草稿,正在等待证据的他正在回廊中走着,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到院门前了。
他正要看来者是谁,却见一位府衙门里的差役匆匆朝他走来。双手递过来一封信说:
“大人,您的家书,紧急得很!”
刘琏的心弦顿时绷紧了。他明白,这必然是紧急之事。否则妻子不会冒然的给自己写信。
当他接过家书,细读一遍之后,他反复默诵着家书中的几句话:“母在父亲坟前烧纸。引燃山火,尸骨无存,望速归.......。”
诵读间,两股热泪,泉涌般地从刘琏的眼眶里流出来了。
“参政大人!”
那差役不知发生什么事,惊惶地问。
刘琏这才想起面前还等着个差役,忙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快回衙去吧!”
差役走后,刘琏仍然处在极度的悲痛中。他双手捧着这封沉重的家书。迈着沉甸甸的脚步来到自己的书房。
这只是一段极短的路程。就在这短短的十来步中,刘琏的思维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失去神智似的漫游了一次。
当他坐在书桌前的罗汉椅上时,抚案深沉地发出一声自语:“母亲。孩儿不孝,竟然没有侍奉您老人家,以至于尸骨无存、尸骨无存.......。”
刘琏喃喃自语。不断的重复着“尸骨无存”这四个字,眼前仿佛看到母亲被烧死的那种惨剧。
奋然而起。朝着窗外的一片蓝天,跪拜在地上。叩了九个响头,然后转身出门,直接往府衙打了一声招呼,直接奔南昌府而去。
还有什么比母亲的意外更重要的,此时在刘琏的眼里,什么弹劾胡惟庸,什么江西的弊政,什么拨乱反正,都不重要了,那些事情以后可以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母亲入土为安,自己是长子,不回去母亲连下葬都不能,那不是更加不孝吗?
但是刘琏并没有失去理智,到了南昌府之后,首先写好奏折,禀明情况,做出丁忧的申请,然后请快马递出,然后又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交接了自己的所有事务,争取不被人诟病,然后连夜经由鄱阳湖入长江,过南京而不入,直接坐船回青田老家奔丧去了。
刘琏做的这一切,让任何人也挑不出把柄,朱元璋为了彰显孝道,在洪武八年三月,诏令百官闻父母丧,不待上报,允许去官,甚至允许官员因丧不辞而别。
这也是庞煌和刘伯温所利用的这一条,唯有这样釜底抽薪,才能让朱元璋说不出什么,而刘琏也可以至少再次脱身二十七个月,两年多的时间,就算是历史没有改变,朱元璋也应该开始对胡惟庸下手,刘琏就不用参与其中了。
就算是想参与其中也不行,丁忧期间,按照古礼,丁忧期间不能外出做官应酬,也不能住在家里,而要在父母坟前搭个小棚子,晓苫枕砖,就是所谓的睡草席,枕砖头块,要粗茶淡饭不喝酒,不与妻妾同房,不叫丝弦音乐,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
如果要是参与到政务中去,别说朱元璋会不会答应和礼制允许不允许,依照刘琏的xing格,也做不出那种逾越礼制的事情。
刘琏暂时安全了,刘暻也回到了青田老家守孝,短期之内,朝堂上的一切都和刘伯温一家撇清了关系。
在北平盼了近一个月的刘伯温,终于在通州看见了自己的老妻,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夫妻二人,见面后抱头痛哭,恍如隔世,本以为yin阳相隔,却没有想到有见面的一天,听着刘彪偷偷复命,庞煌听说那个场景之后,愣了半天,但是对于刘彪也刮目相看了一眼,因为原来的刘彪就是一个粗犷的山西汉子,但是跟了刘伯温这么久,慢慢的做事有条理,有有分寸的多。
如果换成自己代替刘彪去,面对着陌生的刘伯温妻子,正处在伤心的时候,要说服这个年届花甲的老妇人配合自己演一出戏。然后再跟着自己走,庞煌自思不能做到。
虽然刘伯温可能给了信物或者是书信。但刘彪能办成也的确算是不错了。既然如此,就让刘彪再照顾两夫妇几年时间。就算是替自己代刘琏大哥尽孝了吧。
想着刚见面就抱头痛哭的二老,再想想二老健在,还在那里伤心难过的刘家兄弟二人,庞煌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
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这件事办的不地道,这算怎么回事呢?
算是救人吗?还是在利用刘伯温的能力去救更多的人,也许这样想,庞煌会觉得好过一些,但是真的是单纯这个目的吗?
算是个人崇拜xing质的护卫刘伯温吗?庞煌经历过的那个时代。对于刘伯温已经是神化了,但是自己从见到刘伯温第一面开始,就知道刘伯温不过是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头而已。
随着深入的了解,甚至还发现,这个在后世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刘半仙,竟然大半的东西,都是由朱元璋刻意造成的结果,那么庞煌还有个人崇拜吗?
回到大明这么多年,历史名人都见的麻木了。早已经失去了新鲜感,而当初刚穿越时的雄心壮志,变成现在的小心翼翼的在各种chao流中自保,这一切都在改变着。
庞煌没有丧失改变这个大明的决心。因为随其发展下去的历史,是庞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