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说话一急,牵动了身子,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林氏微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擦嘴掩饰了那股子厌弃。

等安氏平缓了,林氏反倒已经淡定了下来。她跟二房的人相处这么多年了,对二房最是熟悉不过。当初把白泽言接到大房,不仅安氏答应了下来,就连老太太那也是默许的。

今日安氏说要回白泽言就要回了?本来这二房嫡子,大房也没有道理不还。只是当年老太太既然默许,那就是对林氏的支持。这些年林氏对二房的动作,又如何瞒得过老太太。

为什么林氏胆子越来越大,这其中若没有老太太默许了,她有这个胆子?所以林氏将这些心思脑子里一转,立刻敞亮了。

白家大院一向太平,今日这一番吵闹,老太太能不知道?瞧着吧,不用她林氏多言语,过不了多久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就该来传话了。

安氏见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林氏怎的不搭腔,一时也疑惑的望向白流苏。倒是坐在床边的白流苏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林氏,焉能不知林氏心里头想着什么?她等的不就是老太太那边一句话么。这家里毕竟还是老太太主事,老太太要是不答应,纵然是亲儿子,安氏又能如何呢?

果不其然,屋外头杜嬷嬷进来回话:“太太,老太太的大丫头红鲤来了。”安氏心到不好,恐怕这事儿老太太知晓了,此刻人在外头等着传话,怎好拦着,便是允了。

红鲤毕竟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一进门先向主子行了礼,这才传话:“老太太说了,二太太是五少爷的亲娘,就算是身子不爽利,也该亲自教导五少爷,往后莫在给大太太添累了。”

红鲤这话甫一说完,林氏这拿茶碗的手不禁一抖。老太太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这不合常理啊。

白流苏暗暗冷笑,虽说老太太早把百佳内院一半的事情交给了林氏打理,可婆媳毕竟不是母女,这里头可隔着门道呢。

虽说白老太太默许了林氏的小动作,但要是林氏越了老太太心中那条线,又或者是给老太太惹了什么麻烦,那老太太可就要敲打敲打林氏了。

老太太有三房儿媳,难道就只有林氏一个人能掌家么,林氏到底太嫩。还有一个原因是林氏怎么也想不到的,也是白流苏为什么敢在今天去找白泽言的理由。

那就是安氏的娘家人很快就要来燕北了。安氏的娘家可是上京的巨商,白家的财力比之安氏的娘家,那就差的太远了。

所以安氏一嫁到白家,她那看不到尽头的嫁妆就让人眼红上了。只不过安氏虽然富贵出身,却很内敛低调。可再不露富,哪能逃过林氏那么毒的眼睛。

白老太太深知安氏柔弱,当不得白家的掌家主母。可是她那个兄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是让她那兄长见到二房的情况,岂不是要大闹一场?

只是白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敲打林氏,白流苏就打了白老太太一个措手不及。眼下白老太太就只能做这样的决定了。

要问白流苏是如何知晓的?那是因为舅舅要来的消息是白流苏故意透露给白老太太的。那日她照例去给白老太太请安,却故意寻了由头与荣华院里头的婆子闲聊。

说是闲聊,其实不过是借故炫耀了一把自家舅舅,嚷嚷着舅舅马上来看她了。那婆子是个极有眼色的,忙套起白流苏的话来。

白流苏那就只好一不小心被“套”了话去。白老太太认为这话出自白流苏无心之口,自然是真真的了。

安氏命了杜嬷嬷拿了一把钱子赏了红鲤,可是红鲤却没有走。那意思在明了不过了,老太太让红鲤这么做,必然是等着大房的林氏表态了。

她能如何,老太太都发话了她还能如何?林氏表面一副云淡风轻,心底早就气血翻腾。终于还是笑着说:“哪里是给我添累呢,既然老太太这么说,我自然是随弟妹的安排了。”

言罢有吩咐了丫头将五少爷的一应用品搬回宁和院,这才施施然的走了。红鲤淡笑着跟随大太太一并出了宁和院。

林氏甚是懊恼,正有话要问红鲤,不过红鲤却抢先一步道:“大太太,老太太说让您赶紧去趟荣华院。”

自然林氏一到荣华院,白老太太耳提面命敲打了林氏一番,嘱咐安氏的娘家来之前,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林氏咬牙,却也只能答应。

大太太等人一走,屋里又只剩下安氏与白流苏两个。安氏虽对白老太太的态度略有疑惑,不过留住了儿子,她已欢喜不已,连带神色都精神了。

白流苏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忽的问道:“娘亲,再有几日就是大姐的及笄礼了,咱们二房准备了什么礼物?”

安氏没料到白流苏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便答道:“大姐儿的及笄礼早就备下了,是一串上好的珊瑚珠。”

“娘亲这就做的不对了,都知道娘亲的娘家是上京巨贾,怎的及笄礼这么一般?”白流苏挑眉。

安氏略显无奈的骂道:“你呀,净把自家钱财往外送,这是随了谁的性子?”

“娘亲有所不知,娘亲的身家,燕北几个大户人家谁人不知?大姐的及笄礼上,你就小气的送一串珊瑚珠?只怕大伯母不高兴,祖母也不高兴。”

安氏思前想后,也觉得女儿说的是极有道理。虽说财不可外漏,但她也不可当着外人小气。一串珊瑚珠放在大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

她原想随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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