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怎么就被贬了?”白流苏简直不敢相信,前世爹爹一直坐到正五品的位置。怎么今世不升反降,直接从正九品落得个从七品了?
安氏叹了口气,却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扶了扶流苏额前的碎发,淡淡道:“其实你爹功名如何,娘到不是很在乎,只求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就好。岂知那些功名利禄是福是祸呢?”
白流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安氏却转了话头:“信上你爹还说你舅舅会随他一道来为老太太贺寿,届时我让他物色的丫头也会给你一并送来,以后每有外出,你都把她们带着,娘也就不必担心你的安危了。”
白流苏淡淡点了点头。复又对长欢吩咐道:“你去前门叫马夫准备好车马,晌午我要去铺子里瞧瞧。”
自浴佛节之后,白流苏把心思转移到学士府和自己的嫁妆上来。依照白致喜的性子,决计吃下去的东西就不会吐出来。
那么白流苏就要想办法逼得他吐出来。而这办法之一,就是跟白致喜打擂台。白牛收了白流苏的发簪变卖之后,另在燕北最繁华的几条主街上连开了几家铺子。因这他媳妇儿独门的秘方,现在燕北七成的胭脂生意都由他家包了圆。
每月白流苏收到的粉红足足有一千两,是原来本金的十倍之多。只是一个白牛还远远不够,白流苏料想着弟弟将来考取功名,各种考试无数,各种打点,将来到了京城,决计不能没有关系疏通。
再者,有一个念头已经在白流苏的心中萌芽生根。那就是,有生之年,她也想同舅舅那样,足迹踏遍大庆国的天下,纵览江山如画。
只是在实力还没达到之前,白流苏是不会跟任何人言明的。晌午白流苏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便去那三家古董铺面巡视,最重要的是查账,前些日子白流苏便命奶娘知会了掌柜。
所以白流苏到铺子的时候,掌柜们早准备好了账册,规规矩矩的等候白流苏。逛了三家,看了账册无数,白流苏心中暗暗惊讶,母亲说这三家铺面她也不常打理,没想到几个掌柜非常忠心,没有一个偷奸耍滑,收益虽然没那么惊人,但账目绝对清清楚楚,没一处猫腻。
白流苏和颜悦色的抬头,冲三位掌柜笑道:“真是辛苦你们了。打今年起,三铺子掌柜的月饷再加二十两。”
几个掌柜宠辱不惊的道了谢。心中却对这个年轻的东家敬佩起来,她竟完全依着心算就把账目看完了,这份能力他们此生可是不能及了。
白流苏放下账册,这时表情严肃起来,三个掌柜就知道三小姐这是有话要说了。
“我瞧着三个古董铺子虽有收成,不过这生意做的还是太中规中矩了。”白流苏美目略过三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周掌柜开了腔:“那依小姐的意思是?”
“把另外两家古董铺子撤了,单单留下品芳斋。”白流苏说的坚决,可另外两位掌柜,皆是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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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苏自然留意到了几位掌柜的神色,继续道:“把另外两件铺子撤了,我要做些别的生意。大庆如今国泰民安,古董生意虽说稳定,但是在燕北,获利已经走到顶了,不如另辟蹊径。”
另外两位李掌柜和佟掌柜便问道:“那小姐打算如何?”
白流苏本临窗而坐,闻言则将头偏向窗外,对门是吉祥酒楼,正是白家公中的产业,也是白致喜手中为数不多盈利的产业之一。
“我听说,佟掌柜原来是上京凤祥酒楼的掌柜?”凤祥酒楼原本是上京著名的四大酒楼之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败落了,直到白流苏七岁离京那年,京城再无凤祥酒楼。
一听白流苏提起凤祥,佟掌柜就唏嘘不已,他见证了凤祥从顶峰走向落败,也正是那年落败,他被安家大当家聘到燕北,做了这古董铺子的掌柜。
“小姐说的是,小的以前的确是凤祥酒楼的掌柜。”
“那当初凤祥酒楼的厨子,你可还有来往?”白流苏探了探身子,进一步问道。
那佟掌柜点头道:“当年酒楼一散,厨子们就各奔天涯了,只同一个惯会烧汤的厨子还有来往,此人叫范二,现在也在燕北,听说他妻女皆得了重病,日子也不甚如意。”
“那好办,佟掌柜,只要你能把这个范二请来做厨子,我便将这间铺子该做酒楼,这掌柜还是你来坐。”
“三小姐放心,此事就包在小的身上。”佟掌柜一听小姐如此承诺,心中也澎湃起来,想着若是能将酒楼做到当年凤祥酒楼的程度,他在这燕北可也算扬名了。
一旁的李掌柜见二人都有了着落,独独落下了自己,不免有些不是滋味。白流苏不动声色,将他的表现都收在眼底。
出门之前,安氏就交代过这三个掌柜各自的特点。周掌柜年纪最大,年老持重,善守业。佟掌柜为人古道热肠,人脉极广。而最后这位李掌柜年纪最轻,性子里颇具锋芒,这类人可倚之开拓新局面,但是也容易急火出劣汤。
所以白流苏把守业交给了周掌柜,把开酒楼的打算说给了佟掌柜。而把考验放在了李掌柜的身上。
果然李掌柜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鞠了一躬问道:“三小姐,不知小的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白流苏淡淡道:“李掌柜亦是个人才,我自然是晓得的。只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不如你先把你那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