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端木磊的大军顺利到达燕北,赵将军大开城门迎接端木磊。霍家几个副将和先锋还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帮乱臣贼子是不战而降了?”
因之霍家四兄弟虽然个个都是武举人出身,但是从未上过战场杀敌迎战,因此实际上沙场的经验并不丰富。
端木磊心中暗笑,一帮蠢货。面上依旧十分淡定,大摇大摆的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城。赵将军走上前来,对端木磊拱手道:“赵兄!”端木磊翻身下马,笑着拍了拍赵将军的肩膀:“赵兄,叫你久等了!”
霍家四兄弟这时候才觉察出不妥来,以手指着端木磊道:“原来你!”端木来面上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大声喝道:“来人,把霍家四兄弟都给我绑起来。”
城北校场,十万大军默不作声站在大太阳底下,霍家四兄弟被绑在点将台上,身下是一堆干柴。端木磊和赵将军赵聪恭敬的请聂荣上台来。聂荣今日一身黄袍,赫然一副要登九五的样子,他低头扫过台下众人,冷然道:“诸位,我是先太子的亲生儿子,是真正九五之尊的唯一血脉!”
他这一句话,底下十万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些士兵都是年轻力壮,对三十年前的事情哪里知道。只是突然冒出一个皇族正统血脉来,不由得心中大惑,大庆太平十多年,从没听说过有他这号人物,他不是乱臣贼子的头目吗?
聂荣淡淡看着台下嘘声一片,转过身对霍家四兄弟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都是有兄弟姐妹,有家有室的人,当今狗皇帝昏庸无道,我劝诸位择明主而从之。莫要后悔此生!”
聂荣这话说的决绝,而台下的兵卒们也听得真切,那意思就是,今日若是不从了聂荣,自己便要葬身燕北。可怜奔波千里,仗都没打,就要交代性命。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腐兵役的农家子弟,生命攸关的时候,他们犹豫了。
霍家四兄弟虽说是个没脑子的,但是这点将门与生俱来的血性还是依旧存在的。霍家四郎当场便对聂荣破口大骂:“什么皇家正统!什么先太子!你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胡人,也敢妄自诚实皇家血脉?当今圣上英名,大庆太平昌盛十余载,岂由你信口雌黄!”
这一通酣畅淋漓的骂阵,令台下十万兵卒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聂荣被气的面色铁青,目光森寒,大喝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不要怪我不近人情了!”
转头看向端木磊和赵聪,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点火!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不从!”
然则端木磊和赵聪的火把还未靠近干柴,两道羽箭就径直射向端木磊和赵聪,让这二人手臂立刻一软,火把应声掉在了地上。聂荣大骇,望向羽箭射来的方向:“何人胆敢暗中伤人?”
赵聪的部下立刻为端木磊和赵聪包扎,而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端木磊一边忍着疼一边喊道:“快叫人去城墙上看看,是何人所为!”他心底忽然害怕起来,抬头看向赵聪:“那龙千玺和鬼算子的尸体可确实找到了?”
赵聪不知道端木磊此刻为何提起这二人,忙应道:“前几日便找见了,尸首都腐烂不堪了。”
“糟了!”端木磊猛一拍大腿,十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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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聪疑惑的看向端木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呐呐的问道:“端木兄?”
然而不等端木兄回答,城墙上的来人已经给了赵聪答案。龙千玺身着一身黄金锁子甲,未央依旧白衣翩翩,立在城上。
城墙上突然涌现许多箭兵,一时间将城下十三万将士统统包围。莫说十三万兵卒毫无防备,便是这瓮中捉鳖的架势,根本是无处可逃。
聂荣呐呐的看向城上:“你们没死?”
龙千玺根本连一丝表情欠奉,长枪一横,大声喝道:“我战家军何在?!”立时校场中五万士兵从怀中取出红巾带在头上,聂荣愣愣的看着台下众人的反映,那些带了红巾的兵卒迅速朝四周奔去,将那些胡兵还有余下的兵卒包围起来。
赵聪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颤抖着手指向龙千玺:“你居然诈死!”龙千玺依旧面无表情,此刻他就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五万战家军仰望着他们真正的将军,只要有他在,场中七万兵卒又如何,便是直捣胡地,都不是难事!
未央叹了口气,凉凉的问道:“聂荣,你若是降了,这七万人的性命还可保住。”聂荣抬头看着龙千玺,眼光下,龙千玺犹如天将,令他从心底产生畏惧感。可是那不甘心的憋屈让他丝毫不想认输。
城外白流苏守在安氏房中,风花雪月四人陪侍在左右。白流苏心中略有些慌张。神王殿下和阿央去了城北的校场。而爹爹则跟舅舅带着三千甲兵去救燕北那些勋贵人家,还有收服城中各个关口为非作歹的胡兵。
白流苏原本是不大信佛的,这会儿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不断在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一遍遍为父亲和舅舅祈福。
安氏拍了拍白流苏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听你父亲说,端木磊带来的十万大军,半数都是战家军,这战家军都是以一当十的好儿郎,你不必担心。”
白流苏蓦地睁开眼睛:“母亲,今日燕北只怕要血流成河了。”安氏静静不语,自古沙场,莫不是如此。仁慈从来不存在。
校场中,阳光刺眼,聂荣站直了身躯,用胡语大声道:“胡地好儿郎,随我杀出一片天下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