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逸岚的一再追问下,安静道出昨天与何司昭吵架的整个过程和内容。
作为杨逸岚孩子他爹,被安静这样指着鼻子骂,杨逸岚竟然觉得大快人心!
“吵架都是恶言相向的,何司昭怎么回击你的?”
“先开始还不咸不淡的扯上你,说了我几句。不过后来除了让我出去,气的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安静感觉的出,杨逸岚是不会因为这事迁怒与她的,所以毫无保留的说着。
杨逸岚用指腹摸着水杯的杯口,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么多年了,终于有个旁观者撕开他最表面的那层皮了!”
阮清吃着自己的东西,不多发表意见,因为她和杨逸岚也不是太熟,无权谈及她的想法。再者说,她总是觉得杨逸岚与何司昭相处模式有些不伦不类,不干不脆。
“安静,你觉得何司昭这人怎么样?”
距离挂掉何司昭的电话还没到十分钟,杨逸岚已经开始刷起手机上的网页。
安静一时纳闷,骂的那么透彻,还要谈怎么样?再说多恐怕不好吧?“除了拖泥带水,其他都挺好的。”
阮清喝着汤看了看安静,赞叹她这话说的好圆润。
“哦?那你说说他好在哪里?撇开了身份地位钱财不谈。”杨逸岚再次提问,还把那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先给安静去除了。
安静吃了六分饱,放下筷子,喝了几口竹蔗马蹄水。“你说的这些不谈,那剩下的好只有你知道了,如果我能说的出更多你们家老何的好来,那不就不对劲了吗?”
安静不是避之不谈,而是她真不觉得何司昭哪里好。
“怎么?现在和我说话都绕起弯来了?心里的话都憋着不说了吗?”杨逸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逸岚的神情让人产生误解,阮清毫无疑问的站在安静这头。“岚姐,安静说的没错呀!她要是对何董的如数家珍,那不就是不嫌弃事大吗?就好比我们这些身边的朋友,对王锚也就只能笼统归结几个显而易见的优点,再要细致下去,可就只有安静她一个人知道了。”
阮清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对安静的称呼。
杨逸岚的初衷被阮清误会,她是想听安静把何司昭这个人透彻的分析一遍。常年来,她心里的那个何司昭从来不曾和人探讨过,当然也没人讨论。又或许她是想像那些个女人聚在一起就说说自己老公,谈谈别人家男朋友一样。
“我哪是这个意思!”杨逸岚一反常态的表明起自己的意思来,以前她才不会。
杨逸岚叫来服务生加了一扎竹蔗马蹄水。
“安静,真不和我说说?”杨逸岚知道安静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安静尴尬的笑了笑。“我说?不合适。万一这话传到你们家老何的耳朵里,他非找人处理了我。”
阮清没弄明白,这不是杨逸岚让安静说说何司昭的好嘛?怎么好像听起来正是相反的呢?
“他敢?反了他的!你说!”杨逸岚瞪大了眼睛,就像何司昭就在面前一样。
安静用纸巾擦了擦嘴。“怎么说呢?你们家老何吧……”
“就叫他老何,别一口一个你们家的,太长!”杨逸岚纠正安静。
“哦,老何!其实说起老何,我还要谈一个人,吴骏珂。”
安静自打和吴骏珂分手后,鲜少在别人面前主动提到他。今天提及他是因为不想她说何司昭的时候太尖锐,拉上一个给“他们”结个伴。
“可能因为家庭背景,从小成长的环境,我们想要的是一个家,而他们要的是一个王国。”
安静把她心里对何司昭的想法从抽象变成了具象。
杨逸岚悠悠的点着头。
安静不好明说,看着阮清问。“你想想是不是?”
阮清也点着头,她知道安静话里也夹带着傅伟连。
“严子慧当初走了,若干年过去了,吴骏珂还是寻她,都是因为爱她吗?不见得。”
安静如今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这些。
“那是因为什么?”阮清问。
“责任。”杨逸岚回答。
新的一扎竹蔗马蹄水被送上了桌,杨逸岚替安静和阮清倒上。
“好听点的叫责任,不好听的叫面子。严子慧的事情,吴骏珂大可以交给别人代劳,点到为止的嘘寒问暖就可以了。就是他偏就亲力亲为。让别人都知道他是有情有义的。”
安静摸着凉凉的杯子。“如同穆江一样。蛇蝎心肠,可何司昭还是说她因为爱他才会坠入恶渊,就算他没爱过穆江,但出于怜悯一忍再忍的没跨出最后一步。”
安静冷冷的笑了笑。“在别人看起来,他们的行为真的伟大到登峰造极。但其实呢?他们要做主宰者,救世主,甚至造物者。严子慧,亿森。是吴骏珂的黎民百姓,他要面面俱到,把每一处都安排的妥帖到位。穆江,冠风。皆是何司昭手里苍生,对于杀伐决断,只能他说了算。”
安静也时不时的瞄着手机。“他们的爱是大爱,大爱无疆。我们的爱只是儿女私情。”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阮清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贴切。
安静和杨逸岚都笑了,安静说:“有点这意思。”
“所以你醒悟过来之后,马上离开了吴骏珂?”杨逸岚这才知道安静原来是洒脱的,而她笑自己看的透却看不穿。
“我乃一介草民,不敢与王,同言语。时间长了,以我的性格,造次和造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