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学员终于开窍了。
“嗯,我看是。”女学员回答。
“那给多少?500够不够?”男学员似乎不太舍得给这个钱,但想到自己三次都没通过考试,这钱又不能省下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给那么多吧。”
“他会不会收了钱也不办事啊?”
严子惠如同醍醐灌顶。“有可能,你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驾校也不管这事情,你到时候有嘴也说不出苦来。”
“不会这样吧,我姐姐以前就是塞了东西,教练和监督考试的考官打了招呼,就过了。”女学员觉得问题不大。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你还能保证吗?而且人和人不一样,你姐姐的教练收了东西办事,这个教练也是一样?给他钱,没收据,没发票。刚刚连让我练车的事情,都可以这样懒掉,更何况是你私下给他钱呢?”
严子惠的话让女学员立刻转变了立场。“你这话也有道理。”
“那我怎么办?”男学员更着急了。
“我有个办法。”严子惠等到了机会。
“你快说。”男学员催促。
“等会你给钱的时候,我们录视频,拍下来。如果有万一,这可是证据。也算抓现行了吧。如果我们两个以后也要塞钱,这个视频一样可以派用处。”
严子惠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好,这个办法好!”
“行不通,我姐姐当时给东西的时候,是被教练叫到一边去收的,不会有第三个人在场。虽然和她一起学车的学员都给了,大家心照不宣了,但还是一个个和教练单独交易的。为了就是掩人耳目。”女学员说着她姐姐的经历,反对了这个提议。
“要不就录音,我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给钱的时候录音怎么样?”男学员又生一计。
“不行!”
这回反对的是严子惠。“录音不够直接,而且相当好抵赖。一会儿我和她就说去洗手间,我把我的手机开着录像,放在不明显,但可以拍到你们的地方。这样,车子上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了。你给他钱,然后引他说的尽可能详细点,最好他亲口答应你,收了钱,一定能过考试!”
“这个可以。”女学员同意。
然后他们开始找位子,摆手机。搞定之后严子惠和女学员下车,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没出几分钟,教练回来了。
严子惠估计着这个男学员反应有些慢,可能给他五分钟搞不定事情。于是多给了他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她们回到车上。
教练看她们回来,立马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上衣口袋里。男学员朝她使了眼色,表示事情搞定了。
严子惠趁着教练着急忙慌的时候,把手机收了回来。
严子惠去驾校附近找了家小门面的饮料店坐了大半个小时,然后重新返回驾校,走进负责人的办公室,把门敞开着。
她把手机拿在手里,放着视频给驾校的负责人看。“这是歪风邪气,我打算传到网上去,好给大众提个醒,别来你们这个驾校。”
负责人伸手要抢手机。
严子惠眼明手快的收回手机。“你抢过去删了也没用,我早就发到别的手机上备份了。”
负责人笑的很扭曲。“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抢。你拿的远,我没看清楚。”
“你是什么行为,随便你说。这位教练品德有问题,不止是对女学员不规矩,还以帮助不合格的学员通过考试为由,收取好处费,你们驾校坐视不理,我想问问,传到网上,你们以后还招的到学员吗?”
严子惠把手机放进了包里,人走到门边。
“各行各业总有害群之马。要不然怎么会有医闹,和娱乐圈里那么多潜规则的说法呢?但你看,医院里还不是每天人满为患,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医生还是多的。能拍出好电影,好电视的人也还是不少的。你不能因为一个教练而否定我们一整个驾校嘛。”
现在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简直和生化武器一样。负责人对这点还是明白的,现在又有视频为证,一旦放上网,后果真的不好说。虽然这是他们这个行业里的随处可见的现象,不过一旦被放在公众舆论的悠悠之口上,那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害群之马,你还留着?那不是纵容细菌滋生吗?不管,不问,不作为,难道不是另一种可恶的行为吗?”
负责人走近严子惠几步,但也保持着距离。“管,一定管。我以前是不知道,今天知道了,我马上就把这教练开除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对你们驾校已经没什么好感了,我不想在你们这里学车了。”
“这位学员,你的问题是出在教练身上,你看这个事情牵连到我们驾校这,是不是我们太无辜了?再说了,这个退学费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还要向上面请示,如果批了,再通报给财务。财务对完这个季度的帐,最后才能把学费退给你,这个流程走下来,可能你驾照都拿到手了,浪费时间嘛。”
负责人当然是不想把收进去的钱吐出来。
严子惠低头看了看,她头没抬起来,眼睛往上看,看着负责人。然后拉开包,拿出刚刚放进包里的手机。
负责人看严子惠的眼神已经瘆得慌,见她准备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