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又是害怕,又是着急而且还生着气。“你白痴啊,生孩子哪里有说好的!会早产的,你不知道啊!”
王韵又是一阵动气,只觉得下身热热的。
阿姨大叫。“羊水破了,是要生了。快送医院!”
阿姨把王韵先搀扶到沙发上坐着。
井闻远觉得他现在这样是开不了车了,吴德权已经安排好了医院给王韵生孩子,本来是两个星期后住进去的。
他给医院打了电话,说了现在的情况,接电话的医生说他们派车来接。
一到医院,王韵被推进了产房。
井闻远和阿姨在产房外面等,阿姨手里拿着电话,四处张望。
“去吧,打电话吧,和你主子汇报去吧。”井闻远已经受够了这个阿姨的监视。
阿姨轻轻的哼了一声,走到一边的角落打电话去了。
电话打完了,不巧的是。吴德权在美国,王韵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吴德权把半个月后的时间都空了出来,谁知道提前了那么多时间。
吴德权关照阿姨要好好照顾王韵,有任何事情马上给他去电话,他订最快一班飞机赶回来。
井闻远在产房外安定着自己的情绪,平稳些了之后,还打开手机和一起打游戏的玩家们说:老婆生了,所以突然掉线了。
他让别的玩家去打听一下,那个手里有剑的人是谁,他要买下他的账号。
聊来聊去,井闻远觉得好像时间有些长了。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纳闷,这生孩子需要生那么久吗?
井闻远站了起来,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近产房的门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既没有大人喊痛的声音,也没有孩子啼哭的声音。
难道是产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井闻远在产房外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凑上耳朵听听。
产房门打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谁是产妇的家属?”
“我是!男孩女孩?”井闻远问。
阿姨也走了上来。
医生摇摇头。“胎位不正,脐带绕颈3周,导致产妇难产,现在大出血。”
“那怎么办?”井闻远的后背好像被贴上一块冰块。
“现在产妇已经失去意识了,不能自然产了。要剖腹产,但有很大的可能只能保住一个。”
井闻远觉得这在搞什么?他刚才还在打游戏等着拿装备,现在怎么就问他保大保小了呢?
“保大!”
“你是产妇的妈妈?”医生看着一边的阿姨。
“要你废什么话!你什么东西!滚到一边去!”井闻远对着阿姨咆哮。
“快拿主意吧!”医生催促。
“我都要保!医生,我都要!”井闻远现在来不及算计,保大保小对他来说,哪个划算,哪个能帮到他,他只知道他都要。
“先生你冷静,我们当然都会保。可是如果只能保一个的话,你考虑一下,我们需要病人家属签字的。”
医生的表情是专业的表情,专业到麻木,因为这样天人交战的场面他们看多了。
井闻远来回走了几步。“保大人,保大人。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医生点点头。“等会儿会有护士让你签字的。”
医生转身要进产房,井闻远一把拉住医生,恳切的说到。“医生,求求你,尽可能保住我的孩子。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医生进去了,当产房还留着一些缝隙的时候,井闻远看着里面,他看到了躺在产床上被遮盖着王韵。
他捏着拳头,心里呼喊:挺过去,你挺过去啊。我要我们的孩子活下去,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井闻远转身,那阿姨果然又在打电话。
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让井闻远签字,他的手颤抖着签了字。
井闻远紧贴着产房的门站着,一步都不挪动。
他想起记忆中已经模糊了模样的妈妈,和他躺在病床上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父亲。
井闻远的人生如同默片播放了起来。
井闻远多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有父亲有母亲。哪怕父亲严肃,考不到一百分就请他吃巴掌,因为严父必有慈母。
读书,毕业,工作,成家。找个老婆,生个娃,丢给父母带着,自己每天忙碌可能只为年终给老婆买一个喜欢已久的包。每年带着一家老小,累的半死,出国玩一两次,虽然满口的抱怨,但简单的一个家字,就是他奢望的所有。
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孩子健康出生,王韵平安,他真的无所求。
今天之前,他感觉这孩子离他好远,甚至是工具,但现在虽然还未谋面,不过他却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因这孩子而沸腾。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尝试去爱王韵,因为她是他孩子的妈妈,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井闻远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产房里隐约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开始很微弱,他趴在门上,静静的听。哭声越来越响亮。他哭了,是喜极而泣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医生推开门。“孩子父亲,你可以进来。”
井闻远还是闷的,他只知道有人给他穿上了和医护人员一样的衣服,带了帽子和口罩,双手消毒。
他跟在护士后面走进了产房。
“先生,母子平安,真难为你太太了,孩子6斤8两,太大。这要是足月的,可不得了啊!”医生笑着说。
孩子放在称上,全身泛红,邹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