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骏珂从没觉得安静的手如此柔软。“我真的很爱你。”
安静把手收了回来。“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你能付出最多的程度了,可是我觉得不够。你尽力了,而我不能降低标准,所以我们真的不适合。”
看着安静那么冷静,吴骏珂比任何一次安静与他大吵都来的心寒。“你最介意的还是子惠的事情对吗?”
“嗯,我不否认。因为严子惠,我才发现我们适合。”安静毫不遮掩。
“如果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见她了呢?”吴骏珂看着桌面问。
“你吴骏珂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如果。说如果就是办不到,别再勉强了。”
安静心里还是痛的。
“你还爱我吗?”吴骏珂拉过安静的手。
安静没有把手抽开。“爱。”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努力做到你要的全部。”吴骏珂看着安静,想听到她说一声好。
“爱这种事情和肚子饿了一样,是自然而然的,努力不来的。”
安静把手慢慢的从吴骏珂的手里抽出。
“程帆会变成这样,是她始终没有从过去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因爱成恨,因恨成疯差点酿成悲剧。”
安静在这次大难不死后,庆幸这件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看着程帆这样,我才意识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面对那些伤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行为离谱,性情大变。”
安静笑了笑。“我想我可能当时都有报复社会的行为了,连小孩的童年也企图去摧毁。”
吴骏珂不明白安静说的话。
安静叹了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很恨严子惠。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能听到。后来我一个人飞去希腊,我不吃不喝。我当时想,如果你来找我,看见我这样,我要你心疼死,就当给你的惩罚。可是,我没等到你。”
吴骏珂双手托着额头,他听王锚陆续说过安静的情况,但是今天听到安静自己说,心就像被搅拌机打碎了一样。
安静看到吴骏珂很痛苦,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都删了。“我的那些自虐的时候都过去了,我不谈了。”
安静把话题转移了一下。“如果你问我现在恨不恨严子惠,我可以回答你,我不恨!但是我讨厌她,非常讨厌。因为她的做法不光明,不磊落。她大可以站在我的面前说要抢你,但不可以用这样的手法来做事,她是不幸的,但不是我造成的。虽然你不信我说的,她那天故意用自杀来让你赶过去。”
吴骏珂没有为严子惠做任何的辩解,因为他已经证实,安静的说法是对的。
“你对严子惠,现在是责任还是爱,已经分不清楚了。但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心里始终会有一根刺,也许是我太过执着,但爱情必需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容下第三个人。我办不到大度,所以我选择放弃。我不愿意把自己逼成一个泼妇,怨妇。每天怀疑你去哪里了,想着谁。我不愿意变的和程帆一样。”
吴骏珂再一次把安静的手攥在自己的心中里,攥的很紧。
“我不喜欢自己怨天尤人,我讨厌自己失去光彩的模样,我要找回我的自信,我不要做弱者,我不要别人同情我。骏珂,让我做回我自己,让我做回安静吧。”
安静哭了,她在诀别,和一段还没抽离出来的爱在挥手告别。
吴骏珂攥着安静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安静,一个堂堂的男人,一点都不羞涩自己的眼泪就这样的留着。
安静看着吴骏珂,心除了疼就再没别的感受了。在发生程帆的事情前,她确实以为她只要吴骏珂说一句,他以后都不再和严子惠见面,她就可以云淡风轻了。
可是程帆的那一个个巴掌,不仅打疼打肿了她的脸,更打醒了她。
她!安静!从来就不是个在原则上会善罢甘休的人。她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严子惠已经存在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不想因为一时心软,而终究变成程帆这种神经病。
所以就算再痛也要刮骨疗毒。
吴骏珂把安静的两只手都握在手心里。“等我处理完她的事情,我再来追你。我不要求你等我。”
安静没有回答。
“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回到朋友的关系上,还和以前一样。就算是我的奢求了,行吗?”
“嗯。”安静点头,闭起的眼睛赶出晶莹的泪水。
吴骏珂松开安静的手,站了起来。“再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安静大幅度的摇头。“朋友之间要保持距离。”
吴骏珂这回没听安静的,弯下腰来从背后抱着安静,把她抱的牢牢的。“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没把你爱好。”
吴骏珂说完松开了,用手擦干了眼泪。
安静不说话,不回头,只是哭。
吴骏珂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王锚一直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坐着。
他见吴骏珂红着眼出来,也不过问。
吴骏珂和他点了头,打了招呼离开了。
病房的门没关,掩着一些。
王锚站在病房外,看着安静抽泣的背影。
王锚把病房的门关上了,继续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从安静晕倒送来医院,他几乎没合过眼,他好像还在恐惧和担心中虚晃着。
安静拽着程帆从洗手间出来的安静,脸肿着,额头破了,脖子上那一道淤痕那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