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平素就是个富有动手能力的,所以最喜有勇气和有力量的人,尤其是这些人还为己所用的时候。
她立刻就拊掌赞叹道“好,很好!我河青城竟有如此英勇之人!该大大地奖励他们!不但是要好好地夸奖,此次的份子也都全免了!”
麻姑立刻就点头记下了,准备回头去告知相关人等。
反正能做出如此壮举的自然会得到众人夸奖,再得到主事者的奖励也是应有之意。只是四娘才掌有收取份子的名义,她不张嘴谁也不好代为做主。
不过一个问题的解决总是会伴随着另外问题出现,像是四娘乐呵了没多久就又犯起了愁“不过这肉也太多了吧?你看铺开成这样能摆满河青城!我看咱们就算敞开了吃、顿顿吃也消化不完吧,等到天热不就臭了嘛?
我也看到你们在腌渍了,坛子够用吗?我那酒肆里还有四五个大坛子呢。不对不对,两边根本就不是一个个头的,两坛也装不下一条腿吧!”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既幸福又忧愁,曾经做过的妄想竟然在今日就成真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惊喜过剩。
不过显然也不只有她想过此事,参与收获的所有人都想过,并且也在商量中得出了解决办法。
在一旁的麻姑就应声回答道“现找人定做呗,那些陶工们以前不是怨咱们抢的生意么?我们就拿大块的肉去找他们下定,并且还答应等完成了再交付其余肉块。他们接到生意可都高兴的很,每个人都在念咱们的好呢!”
“啧啧啧,你们还真鸡贼。”四娘对这个办法并不意外,只是对于他们的无耻赞赏了一句。
到这边来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获得许多收获,而凭着这些轻易得到的收获又去订做坛子。这么一翻手就换了别人许多倍努力才能做出来的东西,而人家还得发自内心地笑着感谢你,怎么看都是太过可恶了。
但谁让这些混蛋们说过自己的坏话呢,一想到他们以后的表情就令四娘非常满意。
那些家伙们不单是在她需要获得援手时不曾过来,甚至还幸灾乐祸地冷嘲热讽,肯给他们生意已经是不计前嫌了。不过好像附近也只有他们做陶的手艺才最好,想要去别家购买只能忍耐较低的质量。
除非是搭船去其他的城市才能买到不算差的,不过这就会在时间和成本上变得不划算,想来想去也只有捏着鼻子继续同他们做交易了。
四娘敲打着手中陶碗,这一件粗糙的制品并没有细致的釉面和精美的花纹,不过也能认出来是由城中陶工所做。各家都有各家的特定纹路,一看上面花纹的细节就能知道是出自谁家的。
她想了想便嘱咐道“传下话去,几日内都要严守口风,切不可让城中其他人等知道这几日的收获!得来的肉在确认安全后方可拿去交换,但也得挑选口风紧的人去做,并且还要在事前多次嘱咐过。
虽说咱们得来的肉食轻松,不过在换东西的时候也不妨多占些好处。我担心的不仅是陶工们会在听说后不愿,就是其他种地捕鱼的你会产生什么想法。
若是坐地起价还算轻的,就怕他们不老老实实地制陶制麻,甚至还会将往年的陈粮给咱们。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做还能得了?那样我们可不就是吃大亏了!”
麻姑开始还觉得此言有理,她当然也会想要尽可能地得到好处,不过只消再想一想又觉得不妥。她于是就进言道“神教的势头越来越好,看眼下形势是必能囊括全城的,然后就是散播到更远处也是理所当然。我们这样占别人的便宜不好吧?他们将来迟早会成为信众的,到时候会不会有怨言啊?”
四娘将鼻子一哼气,然后就不屑地说道“这不是还没有成为信众么?就是要让人知道信了大神的得好处,不信大神的干吃亏,那样信我的人不就越来越多了?
只有当他们所有人都成了信众才会是自己人,我又怎么会让自己人吃亏呢?外人如何与我何干?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告诉你吗?”
面对山北的时候会自认为山南人,在面对城外野人的时候会自认为城里国人,自认为的身份总是会与别的认知对立起来的。
现在四娘已经是站在暗流神教的立场上考虑事情了,于是以往的国人之情立刻就变得荡然无存,只恨不得能将他们统统都连撕带剥地消化殆尽。
一个人总是会为了自己所在的团体考虑一下,这样才能与其他的伙伴们同舟共济。这样的想法若是小到个人、家庭和小团体还可以说是发自本能的自私自利,但当外延至到国家、民族、乃至整个人类、星球什么的概念时就不一样了。
四娘现在的眼界也只能看见周围,以她的觉悟而言也就没法想得太多。反正在胡乱找来的理由中还渐渐能感到颇有道理,她竟然是在说话间就愈发地底气壮大,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刚找出来的道理给说服了。
理由总是能找出大把的,尤其是当需要的时候。
麻姑又不是他的腹中虫,只当这真是四娘认真思虑过的产物,所以便心悦诚服地赞道“是极,是极!还是神使大人的眼光长远,我这样的婆子实在是太短视了,还请神使大人不要怪罪!”
四娘刚才只是习惯性的嘴上争强,市井出身的她还不习惯这么大的排场,于是就略有些惭愧地谦让道“其他人还在远处呢,没时间就别来这套了,看得怪恶心的。你一脸一身的烟火色也是不容易,所以也该先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