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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轰轰轰轰!”
“啊!”
“哈哈哈!!”
洞室中响起的不再是一个人的讲述,而是一阵阵混合的杂音中夹杂着许多人声。一堆观众们就算语言不通也能乐在其中,不由得就沉浸在了视听享受里。
巫师师徒俩虽然也觉得很新奇,并且也随着奇怪人种的表演而心情起伏,不过还是在心中产生了酸溜溜的怨意。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啊,敬奉神明也好,祭祀奉献也好,怎么就让这个外乡人夺去了风头呢?
老巫师就一边盯着洞壁上的画面,一边悄悄地凑在绿耳边嘀咕道:“这里就是最好的山头,也是人群来往最多的街口。以前来了也无时都得驱赶的,为了就是能给自家多留一份口粮。失算,失算了啊……”
至于绿只是撅着嘴没有答话,就算是再不甘也依然盯着那块方形投影。因为剧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而且在转换变化中还分外激烈,若是错过眼恐怕就不知道后面啥意思了。
等剧情稍微舒缓一些后他才悄悄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我说的嘴巴都干了,也不见你上来接我的活。这不让人家找到机会就一屁股坐下了,凭咱们这本事能赶得人家走吗?”
老巫师也知自己刚才办得次了些,于是就强辩道:“我那,我那不是没注意到吗?人老了就是比较容易累,我就是稍微打了个瞌睡。又,又不是故意的。”
绿色抱怨过后反而豁达了一些,他双眼继续不往边上看地低声说道:“其实这也是个机会,我觉得传下来的那些老东西也有些腻味了。不光是我,还有那些听的人也这么觉得吧?
你看这些东西多新鲜,趁这机会赶紧记在肚子里,等以后别处转的时候就有新故事了。这个外乡人不会说咱们的话,可咱们的本事不都在嘴皮子上吗?腿不也长得咱们的身上吗?”
“耶呵!也是!”
老巫师也不是不通情理,只是因为盯着利益才挪不开目光。听了徒弟的这番话也算是被点破了藩篱,换了个思路就立刻变得豁达了起来。
神明的故事其实人人都会一些,而且每个人都有嘴可以给别人讲述。所以说进他们这一行的门槛是很低的,但要登堂入室却能筛掉九成九的人。
剩下的那么一点才有资格站在众人面前挺直腰杆,并且凭着引人入胜的技巧靠说话吃饭。
“呿!”
但这动静便立刻引来了不满的声音,听声线应该是四娘在作出警告,明显是要他们别再吵闹了。而且看别人也投过来了类似意味的目光,可见大家都不满有人在这会做干扰。
这说明他们都很喜欢正在播放的东西,所以才会讨厌不相干的其他动静。
要说巫师师徒也不是没见过类似反应,而那时他们还是附近区域的精神中心。也就是说曾有听众愿意为了他们维持秩序,这待遇是受众们心甘情愿地奉上的。
他们不但可以统治整块地域上的笑声,也能将嘴一吧嗒地就令人紧张,甚至浑身大汗的无法站稳。这都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大的威力,而是将语言发展到一定程度就能令人倾听,影响力便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师徒二人显而易见是少数派,当然不会得罪占据多数的听众们。反正刚刚已经达成了重要的共识,于是默默的承受了不满,并且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随后就果然保持了安静,甚而是加倍地打起了精神,试图将出现在面前的剧情尽可能记下来。
或许会有错漏,或许会有遗忘,但他们两个人总能记住大部分的内容。而且在事后也可以通过再叙述来巩固记忆力,这都是师徒俩心照不宣的事情。
每个人总能掌握着一部分内容,于是在共同回忆的时候就相当是在玩拼图。二人在共同叙述时说不定就能补足对方的欠缺,那么整个故事就可以被补充起来了。
至于不显眼的地方倒是可有可无,但不被提起并不影响剧情。
引人入胜的影片真是能杀时间,等大家看完后甚至会觉得有些疲惫。考虑到他们一直都是坐在原地欣赏的,所以这疲惫主要是在发生在精神上。
当然也有人需要处理一下个人身体上的内务,于是就或取来酒稍作润口,或是走到沙漠那边去放松膀胱。
“呼……还真憋了不少。”
“就是。”
“这里太干了,多来点水也可以张点儿草。”
几个男人站成了一排,然后就对着远方的旷野发表了一下感想,事后还一起哆嗦了一下。王涛也是站在其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对话的内容。
而四娘她们则借着厚实的基座绕在了另一旁,也都是在外面解决了各自的积存。
四娘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就突然说道:“该给他们配马来的。”
“什么?”
这句话冒得实在没有上下文,于是在一旁的红衣就有些不明白,她便只能同麻姑一起发懵。
四娘起身后踢了踢沙土,然后指着远方的黑点说道:“我们在里头歇了多久,他们就在这边的烈日下跑了多久。要说实在是辛苦得很,如果给他们配上马就能轻松很多了。”
虽然是经过了一定的消耗,但她的畜栏中依然有着七百多头的各类牲畜。调拨出来一些马匹做代步轻而易举,这可以大大提高来往侦查的速度,哪怕是用于报信也能提高反应的效率。
四娘唯一可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