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状再结合着手足发麻且四肢无力的症状,使得他本就跳得快速的小心脏简直就要吓得抽搐起来了,而且似乎并没有降下来的迹象。
“毒?这虫子咬人还放毒?要不要这么狠啊?毒死我了口味难道不会变差么?”王涛被吓得张皇失措起来,担心着毒素继续在自己体内蔓延,身体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征象都让他心悸不已。
四处望去确定再无危险后,他就赶紧撑着胳膊爬起来,然后就踉跄地向黑门处跳跃着逃去。再一次地在黑色基座之上摔了一跤之后,他也顾不得揉一揉痛处,仍然手忙脚乱地冲进黑暗的洞室之中。
在那之后他才靠着黑门坐下,继续大口大口地喘气,打算着过会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马四娘的酒肆那里去求救。
其实中毒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应该是排毒,然后勒住伤处通往心脏方向的肢体,再尽量平静地去寻求帮助,这样他的生还率还能高些。
如果不这么做,反而是带着毒液连蹦带跳地帮助其在体内开开心心地兜两圈,恐怕等不及看到其他人,自己这身皮囊就会撂在这里了。
而且虽说自己也知道马四娘那里的所谓医术根本就不靠谱,也自然更不可能会对另一个星球的毒素有什么认识。但是有治疗总比没有强,而且就是死也起码是有人陪着,有人埋不是么。
只是王涛没注意到的是,暗河这里呼吸的质量显然要比在那颗低重力的星球来得更好。在十几次呼吸之后,他的头痛恶心症状就明显减轻了,手脚更是不再发麻。
这时他已是摸着洞壁走到了以前畜奔的那处岔路口。
“糟糕,没啥感觉了,我这是要玩完了?”王涛吓得一屁股靠在了墙上,感觉只用两条腿都不够撑的,再加上几条腿几双手才够撑住他不晃悠。
他在濒死的恐惧之下不住地检查着自己身体各部分的反应。
拍了身上各处,能感觉到打击感,说明皮肤的感觉是正常的。
车灯所照到的前方能看清,且没有花斑,视觉是正常的。
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耳中血液奔流的声音,听觉正常。
还有能闻到这里的牲畜粪便,嗅觉也正常。
舔了舔汗津津的胳膊,咸的,说明味觉也没问题。
除了心脏那里还是嘣嘣地急跳且呼吸急促之外,之前在那边的一切异常状况都或是减轻,或是消失不见了,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呼呼……一切正常?我……没事?没中毒?!啊……赞……”
得出这个结论的王涛立刻就如释重负地坐在了地上。心中压力既去,于是支持其求救的愿望立刻不再那么高涨,转眼间就被身体各处要求休息的抗议个压了下去。
甚至于坐着都嫌累,索性就四仰八叉地原地摊开了躺在地上,肆意地大口吸气大口喘气地休息。他闭着眼满足地微笑着,甚至感到冰凉的地面,畜粪的臭气都是那么的可爱可亲。
躺了约五分钟后王涛终于重新站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身体恢复了,而是因为地上太凉。纵是激烈地活动了一番,但他刚出了一身汗,再躺在凉地上好一会也实在是会被冰得透心凉。
“所以……我抬抬手就弄死了那只大家伙,而且一跳几米远,一石头就能打进树干。那我为什么要怕呢?”他这会才冷静下来并想明白刚才的力量对比,还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就摇着头重新回到了那黑门所在的洞室中。
自信来自于胜利,既然那边这么大的虫子都是弱渣,那就没啥好怕的了。他再次走上黑色基座之后,就在门这边歪着头看了一会对面的草原和虫群,却并不进入到那边。
然后只是向右边走了两步,闭上眼睛用手细细地抚摸着黑门,想要尽力感受这个神奇的大门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他对门对面已经是兴趣不大了,那里就是个有大虫子的荒野。
“大虫子……”想到这里他还浑身上下都哆嗦了一下。
他细细地敲打着,嗅着,甚至还舔了一下黑门。从一边检查到了另一边,然而大约经过十多分钟后,他也并没有发现这个大门同关闭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涛甚至又再次穿过了黑门,这次他要研究一下这一面,而且立刻就有了不同的发现:这边黑门的材质摸着上去就要热一些,大约接近这里的气温。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这个发现并不比没有强。被加热就会热,不是么。
王涛并没有特别的科学素养,也完全对这个奇特的玩意没什么头绪,就只好无奈地对着黑门说:“好吧,好吧,今天的研究就这么多了,我该去看看我的猎物了。”
他竟然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语,彷佛彻底忘了之前谁才是被追逐的那个,诚然,是他活下来了。好吧,谁活谁老大,谁死谁烂肉,就算是无耻也是有胜利的资本来撑腰的。
虽然这里的黄色长草高及胸口,但被踩得倒伏的草茎显示出了之前被他践踏出的来回两条草径,所以循着这条小径就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只死去的大虫子。
之前这东西脑花都飞了还能继续挣扎,而且肢体疯狂抽搐的样子令他印象非常的深刻,以至于他到了现在也并不确定这会儿自己靠上去会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
“咚,咚。”
一颗小石子被丢在了虫子身上,在弹起后又在其外壳上跳了一下,于是便发出了两次撞击声。为了避免将其击穿或打烂,这次他特意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