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同时发出吃力叫喊声的也有金头,他在后方负责四娘的安全,拖拽时自然也能感到突然加重的力道。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做出了本能反应,并且以加倍的力道试图固定四娘。他在突受不小的外力下就只能跌倒,但哪怕在慌乱中也一直在蹬腿用力,还招呼着王涛叫道:“啊——!来帮忙!来!”
王涛倒是可以调动悬浮车上的摄像头进行查看,但在这种两个人都发出惨叫的时候却是没了主意。于是他在听到招呼后就立刻扑上去,在紧紧抱住金头的同时也在车内寻找着突出部借力。
好在先前设定移动的方式是在移动中缓慢爬升,而不是于原地爬升后再返回黑门。这样的受力方式还算是四娘勉强能承受的,因为旗杆在受到如此牵扯后便随着悬浮车歪斜,倒是因此抖下了不少攀爬者。
好在原本的行军方向就是朝向毗卡卢镇,那么旗车的轮子当然也是朝向那里的。那么悬浮车在返回时倒也能拉着旗车一起走,只是磕磕碰碰中就不免会掉下一些“零件”。
起先还只是裹着遮羞布的普通农民,他们在如此心惊胆裂下自然试图脱离。可以说他们的掉落是主动松手脱开的,哪怕是腿部骨折也会赶紧奋力爬开。
然后才是不断滑落的受切绳索,于重力吸引下这是它们当然的下场。期间还不乏在连续磕撞中崩解的旗车碎片,从导轮到车轭,从漂亮的雕饰柱栏再到歪歪扭扭滚开的车轮。
旗车受到拉扯的数百步经历了可怕的解体,这种速度和怪异角度的拖拽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于是不多时便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旗杆,同时还有无力耷拉着的亮红色旗布。
到最后才有那身着半身甲的亲卫惨叫着掉下,而且也是在摔落中吃亏最重的人。他曾经在颠簸中距离目标是那么近,无论是出于任务还是悬赏都让他激动万分。
但这个亲卫毕竟只有地面作战的经验,还不习惯在攀爬桅杆时拔刀作战。但是四娘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那许多拖累解体的过程也是她负担减轻的过程。
她不但是在喘息中积聚的力量,同时也冷静地向下推出攮子。这是个方便携带的多用途工具,用来割断绳索只是其用途之一,而更多的作用是进行威慑和攻击。
刺击是最常见的招数,在沟通两点之间可以用最短的途径打出最快的速度。不但是眨眼间就能分出胜负,而且深深的“亲吻”也会送上死亡的亲切诅咒。
四娘在攻击的时候没有多么用力,只是瞅准了目标的眼窝就扎了过去。攻击时的速度甚至都不能说有多快,但是却有着足够的稳定和准头。
那着甲的红皮人也不知是肌肉紧张的松不开胳膊,又或是未曾积累过战斗经历,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生受了致命一刺。四娘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其实在递送时还以为对方会闪躲,于是就做好了多刺几次的准备。
但后续的攻击就因这样的攻击而不需要使用了,四娘最多只需要拔出武器就可以了。因为整把攮子都没入了目标伤口,甚至是缓慢淌出的鲜血都粘到了护柄上。
任何人只要看到这样的伤势都会知道又多了一个死者,区别只是立刻闭眼和抽搐一会再死去而已。而那受害者的表现则是后者,他在身体不能自控的抽搐中也张大了嘴,但是从嗓子中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啪嗒。”
现场有着人群如同海涛般的叫嚷声音,有着身下飞舟“嗡嗡”作响的怪异声音,也有着身后两个男人在用力拉扯的闷哼之声。但四娘不知为何却也半张着嘴看着下方,因为她觉得刚才的那个“战果”实在有些诡异,甚至就连跌落的声音也非常响亮。
那跌落的声音似乎有些太吵了,让四娘觉得竟然比以上所有噪音综合起来还要响亮。
金头不但一直在用力的拉扯,与此同时也鼓劲道:“拉呀!拉呀!四娘你别怕,我们这就把你拉上来!”
这熟悉的声音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因为从儿时就一直陪伴在身边。而在此时也发挥了应有的效用,当时就将四娘从呆愣中唤醒。
她此时依然紧紧拽着旗杆,那誓要夺取的旗帜也依然是挂在上面。不过这样的重量毕竟还是有些沉,让拖拽之人一时也无力爬起来。关键是缺乏合适的施力点,所以哪怕身后有人在帮忙也办不到。
但总的而言已经达成了来时的目标,就算过程曲折痛苦了些也不算是无所作为。四娘于是就在这样的姿势下咧嘴而笑,只是表情中还带着挤压在身上的痛楚。
“下次,下次一定得计划周全一些……”她同时还在心中如此想到。
刚才的博弈稍微出了点波折,但最终还算是分出了胜负。有人在痛苦中满意而归,而有人则在欢呼的海洋中垂头丧气。那许多的农兵都因“赶跑”了妖魔而喜悦高叫,却是不知失去旗帜在军学上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天真者一时想不到这一点很正常,而熟知其中意味的不仅有各村长者和祭司,最会为此忧愁的自然是失了大旗的城主了。
萦绕在他心头的是不祥、晦气以及必败等等负面联想,同时还在忧愁该怎样组织队伍前进。因为丢失的不仅是传递决心的最重要道具,同时还有让一群乌合之众跟着走的突出标志。
糟杂的议论和欢呼声夹缠在了一起,而随着消息的传递也让瞎乐的人群出现了担忧。毕竟大旗所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