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而来的自忖还存着一些力气,便撒开了脚丫大步奔逃。稍微聪明一些的还知道该避开人群,无论是哪一边在失去秩序后都会变得很可怕,每个人都有可能做出暴行。
所以哪怕是同族都不应该靠近,必须远远地躲开。
至于驾车而来的就惨了,原本老实的牲畜没见过这天上地下的场面,在受惊后就开始狂吼狂颠。它们在躁动中还不停地用力跳腾,试图抛开束缚自己的一切。
不但是车夫和奴仆们被颠了下去,甚至还包括那些尊贵的老爷太太们。养尊处优的人们也吃不消如此的变化,于是就吃了不少的苦头。
运气差的就被碾断了双腿,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运气好的则能避过横冲直撞的牲畜和人群,扯掉华丽的衣服就往灌木和树林茂盛的地方钻了进去。
最轻松的还要算驾船跟来的人们,他们只要将船只撑离岸边就能安全不少。如果还觉得不放心就干脆将船划过大河,等到达河岸的另一边后再驶向别处。
四娘看到对面变化果然是符合自己猜想的,于是就在小跑中笑道:“呵呵……鼠辈。”
接下来的追击就十分轻松,几十人就能驱赶着上千小矮子们奔逃,仿佛是在赶羊一般。这并不是由于他们有多能打,而是因为对方被吓破了胆子,并没有任何人敢于停下来进行抵挡。
可是追击也是要费力气的,同这些土著们平常跑并不会让人感到舒服。
信众们一开始还有心情大呼小叫,并且开心地发出种种的惊喝声去吓唬人。那个时候还能以眼见的速度拉近双方距离,仿佛只要再加把劲儿就能抓住俘虏了似的。
而被追击者始终是心怀着恐惧,唯恐在被追上后会遭到残杀或者吞食,于是都拼了命的撒丫子逃命。不过身高的差距也使得腿长不一,自然是大长腿更占便宜了。信众们也是这样想的,总觉得自己能一口气抓住对方,于是就不留力气地全力冲刺。
只是这些人谁也没有长跑的经历,平时也缺乏适当的锻炼,所以就只能将高速保持在最初数百米的距离内。然而锐气就仿佛是储存在气囊中的一般,别看在放气的时候迅速又快捷,但等耗尽后却让人疲态尽显,只能放慢了速度缓缓恢复。
所以虽然眼看着双方距离被很快拉近了一大段,但是很快又被抛得更远。
无论是追人的和被追的都只感到双腿沉重,彷佛是穿上了铅汁浇铸的鞋子。上气不接下气中双方俱感到身心疲惫,只得是不情不愿地一齐慢了下来。
也就是王涛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慢悠悠跟着的样子倒是不急不忙。因为它是有代步工具的,只要挥手下令便招来了一台机器,等搭乘上去后便发动悬浮引擎吊在后面。
抓不抓俘虏的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想要及时确认状况。反正自身早就脱离了温饱阶段了,吓唬这些可笑的土著们只当是游戏。至于抓住谁他都毫不在意,将来迟早都是会得到分成的。
于是原野上就出现了这样奇怪的赛跑:最前方是数千红皮人紧赶慢赶的在逃命,相隔了几百步的中间则是气喘如牛的河青人在追击,而最后方则有个地球人在悠悠地坐着在赶路,不急不忙的样子倒是最为逍遥。
不论是向两边散去的农兵是躲入草丛中的闲人都对此印象深刻,无不是认为这些妖怪们战力非常,而掉在最后的那个家伙想必就更为厉害,恐怕是统帅这些妖魔们的魔王了。
信众们只顾着看向前方,他们少有这样统揽全局的视角,却是当金头察觉这一幕后便开始叫苦。只见他紧赶了两步凑在四娘的身边,并且发出了牢骚:“呼……呼……四娘,不行啊,呼……我们这得追到什么时候去?呼……累死了……”
四娘知道此时的士气只能鼓不能泄,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提不起力气了。于是她就刻意大声嘲笑道:“哼哼,叫你平时多锻炼,多干活,不听是吧?抓个俘虏都这么费劲!呼……”
金头得了批评也不甘示弱,他向身后一指便委屈地叫道:“不是,你看看后面啊!呼……涛兄弟在后面可轻松了,就让大家像那样多好?”
这么一抱怨也算是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声,大家都很羡慕具有代步工具的人。于是散乱跑着的人群中就响起了不少的赞同声,都希望能节省一些力气。
这些追击的信众中大部分都参加过前几日的斗殴,不过却也是大部分都早早的逃掉的。其中只有极少数人才坚持到了最后,并且荣获了被“天使”驮上天空飞翔的殊荣。
能飞上天是多么大的诱惑,在此时又是显得多么的必要。在场的信众们都盼望四娘能点一下头,自己也好趁机体会一下飞天的感受。
四娘闻言就是心中一个“咯噔”,眉头也当场就皱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飞上天很舒服了,至于驮着信众转一圈则早已被定为立功后的奖励。只有表现出了足够的忠诚、或是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才有资格上天遛一圈。寻常人是没有这样资格的,哪怕他已经成为了信徒。
不然谁想上天了就过来喊一嗓子,转一圈再下来拍拍屁股就走,那谁还会在乎上天是个荣耀呢?就是要告诉大家这是独门的买卖,就是要告诉大家只有付出忠诚才可以享受,如此才能让信众们贡献力量,并且在关键的时刻不离不弃。
这就好比粮食一样,平时吃的黍米看着到处都能换到,可是当荒灾来临时就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