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
数只手赶紧伸过来捂住了队长的嘴巴,生怕他的声音太大引起注意。自己这群人的手中并无武器,要是招来祸端也无法做出有力的抵挡。故而他们在同时还紧张地扫视洞内,直到是发现并无异状后才松了口气。
洞室中只有红衣在清扫地面,这是她主动讨来的活计。理由是大地方的神坛干净能让神明满意,而且信众看了也会心生尊敬之情。至于真实的原因则是听说这次没啥油水,自己和麻姑两人也无力搬运太多,于是也就索性不去加入那些结队活动的人群了。
她的好处主要来自分成,只要能收上份子就少不了到手的好处。既然已经混到了旱涝保收的地步,那也就不是很愿意继续辛苦劳作,累哼哼的赶路和翻找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几个红皮人都是精干的年轻人,虽经历了骨头折断和上吐下泻的苦楚,不过在得到治疗后也都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们低声嘀咕了几句就从大块的布料中站起身,而且还不怀好意地绕向了红衣的背后。
既然要逃跑就不能暴露行踪,而这个高大的家伙必然会发现自己这些人的离去。那么该做什么也就不用多说,这些相处多年的战友们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决定。
虽然有人还模糊有着病中的记忆,对于是谁将保暖之物盖在自己的身上还有着印象。不过这会他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是顾不得那曾经的小恩小惠了。
况且一个扫地的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们这些人想来看不起低级的仆役。就算对方是身材高大的种族也各有区别,就好比这一个便是与其他的“怪物”们矮小一些。
这就使得俘虏们勉强重鼓起了信心:战斗力什么的,用人数堆一下不就有了?六打一怎么也能制造出一些伤害吧,再厉害的勇士总也有顾不到的后方吧?
侦察队的残兵们没有将祭司算作人头,潜意识里就将其当做了非战斗人员。至于祭司也如大家所想地缩在后面,猥琐的身形有如卑贱的夜盗。不过他总归知道此刻正在发生着重大的危机,受此刺激便不得不鼓起了勇气跟随在后。
他就算是有再多的畏惧也不愿远离这大兵,因为人多总是让他能感到安心一些。这家伙在忽悠人的方面是行家,但也深知在战斗方面则要依靠另外的专业人士。
而这些士兵们并无称手的兵器,手中只能是拿着酥脆的骨头作为武装。这些玩意在墙上多的是,而且也不乏散落在地面上的残片,弄到手中也是花不了太大的麻烦。
圆形台阶之下燃烧着篝火,噼啪作响的轻微响动掩盖住了悄悄接近的举动。而且他们还都可以将身形藏在阴影之中,这样就能在更近的地方发起突击。
不过这些影子却是很快地停止了前进,而且还同时都伏低了身躯不敢稍动。
红衣在打扫时发现一把巨剑上沾染了烟灰,于是便将其拿起来做擦拭。这在通风不畅的洞室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生起篝火就总会产生轻飘飘的黑色浮尘。
擦拭完一面便去擦拭另一面,高大种族的物品握在她的手中也不是过分费力。可就算这东西是以不知什么材料的轻质之物制成,堆积得多了也是略有一些重量的。所以红衣在翻转时还需要双手并用,如此才好控制着剑身处于稳定的状态。
这是来自上个世界的东西,那里似乎没有太多正牌的冷兵器,更多较易获得的便是角色扮演的道具。这些玩意放在洞中既能配合大骨头架子吓唬人,而且作为装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预计的偷袭便是由于这种缘故而停滞不前,刺杀者们都因此被惊得不敢上前,无不是轻微地颤抖了起来。这些人慑于“强力战士”的“可怕”而不敢妄动,甚至就连沟通也只是以眼神做交流了。
“果然是冥神的眷族,一个一个都是怪物么?”
“上去会被杀掉的吧?我们还得回去报信呢!”
“不要冒险了,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么恐怖的家伙啊!”
恐惧、退缩、哀求的眼神都看向了雅鹿库吞,其中道出的内容都是畏敌怯战。一群战士本因人数优势而鼓起了士气,但却因打扫卫生的举动而跌到了谷底。就算是最为外行的祭司也看出了不妙,于是也在对着雅鹿库吞狂打手势。
队长也是审时度势之人,他的傲气与自负也早就被打落在了成图之中。于是在判明状况后就无奈地打出了手势:撤离。
在场之人都如蒙大赦地纷纷表示赞同,并且转而摸向了大敞开着的巨大黑门。然而这次却是轮到红衣吃惊了,于是就在惊呼声中赶紧捂住了嘴巴。
她的擦拭使得剑刃重新变得闪亮,于是便能如同镜面的材质中看到一些不一般的东西。那里映出了身后的鬼祟身影,而且看行动显然是要偷偷离开这里的样子。
她不及多想地便转过身叫道:“哎!你们别走!醒来了就帮我做打扫啊!”
走在最后还有两个逃跑者,其中就有手脚慢了一些的祭司。他们最惧被撞破逃离的行径,因此都被吓得大叫出声。不过在本能的影响下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就再次被吓得大叫了起来,并且还忙不迭地闯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