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当然能听出金头的怨气,看来这货还不打算服软,至少是在嘴巴上还在硬挺着。
她自己当然也对现状有些不满意,于是也只是淡淡地低声说道:“抱怨就在这里悄悄的说好了,这最好是最后一次。”
“哼……”金头得了提醒便也不再多发牢骚,只是在过了一会后再问道:“红皮杀了也就杀了,再过几天他们就找不到咱了。不过你想好怎么收拾北边那些人了么?他们可是能沿着暗河走过来的,而且一掀门就能冲进咱家的后院。”
四娘到是真不怕这个麻烦,她以手指着黑门之外说道:“也是涛的后院,以他的能耐自然能轻松解决。所以咱只要将门堵好就行,起码不能别被打个措手不及就行。而且你都看到那些家伙们是如何看飞舟的了,就怕成那个样子还敢进洞么?
所以不必怕他们,那群家伙已经被吓破胆了。而且等咱们那天亮了还得拉来许多人,到时候我会引他们一起轻松轻松。一定让他们能够吃饱喝足,以后还担心人手不足么。”
金头感到无比惊奇和震惊,并且用审视陌生人的表情向四娘问道:“你?一个人?吃得消么?”
麻姑也担忧地说:“先前可是说要引来很多人呢,这可真不会很轻松,你一个人会不会吃不消?要是再加上我的话恐怕也不够,估计只能是分担其中小部分的,再多就实在会受不住的。”
“滚!”
四娘当即就站起身喝骂,差点就挥拳教训这两个家伙。不过她想了想也明白错在自己的语病,于是只得叉着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才骂道:“也不知你们平时都在想着啥,我说的是引了他们去抢了周边的村镇!但凡有粮食、金器或是啥有用处的咱都不空手,统统都弄回来就是了。就他们那个弱兮兮的样子有啥可怕的?不还是手到擒来?”
金头不过是城中混混,光天化日的劫掠可是从来都没做过。不过他也是个犯罪的预备军,显然也曾遐想过那种行当的刺激,于是便紧接着说:“你是说无本的买卖?那要是遇到当地的公门了可咋办?”
“呵呵,你以为咱在林子里办的是谁?一身甲胄都是式样一致的,你觉得附近那片还有啥好怕的?”四娘说着还一拍腰间金剑,并且用不屑的语气说道:“那么十几个不也是轻轻松松就收拾了?再来更多的又能怎样?正好能给咱送家伙上来!”
还是说起胜利的事情更提气,金头也就不再被之前的憋屈堵了心窍,翻脸就笑嘻嘻地叫道:“那可不!来多少咱就弄多少,一群小矮子我可以打十个!”
嬉笑中倒是忽略了那些甲胄都太小的事实,回头怎么也得找人重新裁剪。非得是用几件才能拼成一件合用的,不过那样的东西便不能要求漂亮了,不然仅就拼接之处就会拉低外在的观感。
闲聊说到这种地步便算找准方向了,洞室里头的几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地随便闲扯。就连麻姑也被鼓动得跃跃欲试,彷佛只要一出手就也能打翻几个矮个子甲士一般。
红衣则是悄悄地趴在黑门另一边往里瞧,她与王涛的手上则正拿着几件小号的皮甲。刚办完事的二人都是一身红色,随便就能看出半干涸的巴掌印子,彷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似地。
如此的状况当然需要清洗一番,这是二人最迫切的需求。可是最近的水源就在洞中,而里头偏偏却有人在兴致勃勃地聊天,一时半会睡不着的样子真让人着急。
红衣将那甲胄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会,实在是觉得这种东西太小了,真心是没法用来遮身。她便对着王涛问道:“你也穿不上啊?那咋办?总不好把咱自己的衣服都穿上吧?一会弄脏了还得洗,湿淋淋的可容易得病。算了,跟你说也听不懂,咱还是先拿泥土擦一擦吧。”
王涛的确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却是看到了这女子抠着身上血痂的动作。他也觉得自己身上又臭又不舒服,于是便一伸手就将红衣扯上了悬浮车,并且飞向了附近的大河。
黑门的门口似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膜隔着,虽然对于电波和光线会阻拦一部分,但是却会彻底地阻隔声波。这就使得两边的说话和走路声都没法传递过去,也就是说未被关注之处的动静不会被发现。
不过四娘还是注意到了外面传来的光亮变化,那种程度的亮度和移动方向只可能是飞舟的。她在注意之后也只能说是心里有了数,随后便站起来招呼金头:“涛兄弟又出去了,我突然想起来在林子里还有几个活口呢。就算是没那飞舟相助也得弄回来,等天亮了也好让大家伙都开开眼界。”
一说到干活金头就有怨气,于是就不满地说道:“所谓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啊。走吧走吧,看样子是没法指望涛·兄·弟帮忙喽。”
四娘这会也不去管金头说怪话,只是换了个理由催促道:“他们可有几个还活着呢,总不能放他们回去报信吧?手尾总归得收拾利落些,可不能让别人嘲笑咱连战场都懒得打扫。”
说罢她还将麻姑也一起拉扯出去,多少也能让这个瘦小女子帮着扛上一个。
他们在出门后便看到了一地甲胄及尸体,其中最大的那一堆是王涛抛下的,同时还清扫出来了许多的血块。这些规则不定的块状物都是先前流淌在车内的血液,等凝固后就变得容易打扫了。
悬浮车毕竟是王涛的宝贝,就算是在暗河的长长隧道中停着很多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