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众们在平素就最是喜爱金饼金器等物,在初见这些后就更是爱不释手了,只当自己是开了某处金库。而且这些东西不比许多器物那样沉重,刚好一握的形状非常方便抓在手中把持。
谁也不愿错过这些能被方便带走的“宝贝”,所以去过那处的信众们都不走空,但凡是能带上的都带上了几根。若非这些东西不好藏,不然很有可能不会出现在上缴的份子中。
结实又耐用的东西到哪里都会被利用起来,而且这么些个被郑重地整齐堆积在一起,说不定还是比什么金饼之类的还贵重的东西呢,所以大家在爱惜之下都没有拿出去做交换。
只是拿回家了也不能干放着,许多的空心钢棍在实际应用中就被开发出了许多种用法:晾衣服、做椽子、当烤架、吹火棍等等……
总之这东西在许多方面都非常好用,美中不足的就是沉了一些。
而四娘则是凭着混混的职业素养研究出了新用法,便在传令动员信众们的时候特意下令,要求大家最好能将这种好东西带上。这才有人费劲地连抱带扛,将这个平时都舍不得亮出来的“宝贝疙瘩”给带了出来。
之前在发现对面那么多的金刀金剑时还有不少人嘀咕,所以就本能地放慢了脚步,可这正巧就发挥出了这些棍棒的另一个优点:比青铜刀剑长许多。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一些就是能让别人够不到自己,只有安全地保存自己才能持续地输出伤害。而在这狭窄的街道上则有许多人都挤在了一起,许多的钢管伸出去便形成了密集的金属树丛,对面就是想冲过来都没有足够的空间。
所以等到真正开始群殴的时候,这些钢棍的新用途立刻就被信众们接受了,摇身一变就成为了新型异种兵器。
那些富户们只能在不断被举起又劈下的棍棒中苦苦挣扎,早已被打得豁了口的刀剑甚至都变成了青铜锯,再也不值得怜惜保护了。
还有不服气的人在一个劲地嚷嚷道:“你们欺负人!欺负人!仗着东西好就欺负人!有种把那棍子丢了!”
这是诚实地说了句屁话,早先用青铜刀剑取劈砍木棍时的得意劲哪去了?那会就不是仗着东西好欺负人么?既然有好东西用,傻子才愿意临阵撒手!
吃了苦头的富人们实在耐不住空心钢管的重重击打,纷纷在抵挡中就向着身后人群挤去。先前被召唤过来的族人及家丁们也都见识到了厉害,但在长辈和各自族长的命令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可是屡屡降下的重击不会体谅他们的无奈,几棍子下去就让这些援手们棍裂骨折地受不住了。耐不住痛苦和恐惧的人们便同样是向后挤去,但只能是跟更多人挤在了一处,密密集集地连转身都难。
他们在一边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便试图转向另一面去寻求出路,合力之下却是将整个队形都向着苦工那边挤去。
武装起来的信众们就同苦力们在两边做夹击,而大户们动员出来的两百多人就如同肉馅一般被夹在了中间。这些馅料在遭受了击打和按压后就渗出了汁液,还发出了难听的呻吟。
鲤他们在得到四娘相助的初时,正面所对的压力已是大大地减弱了。从后队填补上前的苦兄弟们也赶紧及时地替换了受创者,鲤更是有意识地临阵模仿对面,刻意要求整个队列变得密集起来,至于齐整和一致就没办法强求,这不是凭几句话能要求大家做到的。
他见机不可失便当先举棍下劈,带着伙伴们就再次向前一齐挥棍。这次他们汲取了在刚才观察中得到的经验,所以在挥棍时都尽量做到一致,而且鲤还在同时喊着号子。
只是这个活计并不好做,他们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人少。已有少半弟兄都不得不挪到后面休息了,只有轻伤之人才坚持在一线不退。
本被围在中间的鲤也站在了一线,而且也没有对这个位置有所抱怨。这样身先士卒的举动固然会被伙伴们所敬重,但在同时也将自己暴露给了对方。
无论是身高体格还是之前的对话,大家都已经知道他是带头的了,所以对其的棍棒照顾总是要多一些。
“一!二!啊!一!二!哎呦!”
当苦工们呼喊着便将棍子快速下劈,然而自己的队列中却屡屡响起许多的惨呼声,其中便有喊号子的鲤。也就是他的身材高大健壮,所以还能仗着结实的底子坚持不退。
他们在惨呼中不断地被击退,只能是凭着即将胜利的信念、还有彼此之间的信任才坚持不退。中间的馅料们也知欺软怕硬,一看还是这边好欺负便加速向着他们做突击。
这边惨叫声的出现就更加频繁了,倒是像在同信众们交手的那一面作唱和一般。不过那面叫唤出声的少有信众,主要是几家大户的人手。
按说两边合作的队伍都是举棍下劈,被夹在中间的大户武装们则是一直在进行戳刺,就算是遭受合击也未能使他们改变作战方式,可是两边出现的效果却是差了太多。
使用棍棒做戳刺,本来有着较为省力而且频率快的优点,可是在两边所面对的武器是截然不同的。
信众们所用的是钢制的空心长管,这种沉重的东西不方便一般人挥舞,只能作出下劈的动作。先是用力将其举过头顶,然后只要再施加一点力气控制方向,便可以使其在落下时获得越来越多的动能。
这种攻击爽快又难挡,给攻防双方都会带来难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