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来人各持了家伙行走在街面上,零零散散缺少管束的队形一下子就铺满了道路。这种五步之内必有持械之人的场面意味着冲突,并非寻常人所愿意特意面对的。
城内的人气近来算是恢复了一些,可许多铺子都是这些大户们的产业,在得了消息后早已先行关门谢客。后知后觉的小本买卖是在等到街上出现大量持械者才察觉有异的,任谁眼见得如此动静都知不妙,他们就赶紧收了摊关门歇业,好回避不明缘由的风险。
街道上立刻便因此为之一空,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赶紧做了回避,然后又被许多持械者在行走中得意洋洋地走过。
这种事情瞒不过闲人,更瞒不过到处流窜的活跃人士。北城帮的帮众及暗流大神的信众也有在城内闲逛的,第一时间便有人亲眼目睹了此事。
他们一见这种动静便知不妙,再联想起近日的情况更晓得厉害。心怀关切下他们就赶紧奔往酒肆,准备将大户们有了新动静的消息给传递出去。
而四娘此时正坐在自家后院,听着红衣对另一些事情的汇报。她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你是说那些假死之人的原因找出来了?”
红衣点着头答道:“找出来了,用小鸡也试过了。凡是吃了的都不僵不腐,若是不小心看错还以为是死了呢,就等四娘回来施展仙术,看能不能救活呢。”
说着她便从随身带来的罐中掏出了两只小鸡,浑身瘫软无力的样子彷佛是死了。但听之前的话意,它们现在也只是处于假死状态而已。
听到“仙术”二字四娘便笑了一下,知道红衣这是在打趣。再一见这两只试过毒的小鸡,心中浮现的则是王涛也曾测试过虫肉是否有毒,只是没想到竟真的发生这种试图避免的事了。
她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中毒?是什么毒?这么多人竟会中同一种毒?”
红衣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虫子肉的毒呗?之前他们带回去的虫子都嘱咐过了,一定要用虫子试过了各处才好割了入口。但这几家竟是舍不得小鸡,所以将分到手的虫子都没做试毒,只是将颜色看着可疑的部分丢弃。等吃了真正有毒的便遭了殃,只能倒霉地同尸体同睡了一阵子。”
四娘对这种蠢事只觉得非常可笑,若是她没有出手相救,那些人不就被埋了么?只是中毒者在各家都有,却不是全家都被毒倒,这倒是有些奇怪。
红衣便为其解答道:“这事我也问了,他们当时是在做腌肉来的,不过是在切肉时随手取些碎肉入口,结果便头烧发晕,然后没过多久就倒下了。他们的家人只以为是疫疾害了人命,害怕之下也不敢发丧,只能是将其草草丢在附近弃屋后再封堵起来。
而且照我的猜测,他们应该是在出了这种事后就没了吃肉心思,而且依俗怎么也是得禁肉三个月的,这应该才是他们没有再中毒倒下的原因吧。”
四娘听完后便无语望天,久久不发一言。
这种事情说蠢是真蠢,竟因为小气而差点丢了性命,说出去真是臊得慌。可作出这种事情的都算是她的手下,手下们犯蠢也相当于她受损失,将来缴份子的便少了几个。
“等等!你说他们是在处理虫肉的时候中毒的?那得是前一阵子的事情吧?”四娘想起来一个细节,便赶紧问到。
可她不等红衣作答便在心中回忆起了细节,那些被“救活”的人都应是没有经历过“白骨红尘界”的,所以他们在中毒时也都是半游离在自己掌控之外,没来得及被自己忽悠过便呼呼睡了几日,所以还算不上是自己的手下。
想到这一点她便撇撇嘴,不再将那些傻蛋们放在心上了。不过救人的报酬还是得收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等忙完了手头的麻烦事就找上门去好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惊慌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来者都没等进入酒肆就在奔跑中嚷嚷道:“金头!不好了,大户们要动手啦!”
四娘本来在听了那破锣嗓子时还不满这是哪个混账,竟然这么一惊一乍的扰人清静,同时还想避入屋内掩藏身形。但在听到后面嚷嚷的内容时便急了眼,心想着别人都动手就别藏着掖着了,她将刀攥在了手中就赶紧奔向前堂,只是高声喝问道:“来了多少?”
先前的传话中只是许了好处,并未提及四娘回来的事情,所以她这么一出来还将报信者们给吓了一跳。他们在突然的惊讶中只能说:“好多,有好多人呐!街面上都铺满了!不过不是来这里的,而是都向着南边去的!”
四娘听到汇报中提到“街面上都铺满了”便是一惊,心想这得是有多少人啊?随后在听到向南边去了便又是一松,只要不是往自己这边来的就好。
得知状况没想象的那么恶劣,她的身心一下子就放松了。然而没过多久才觉得不对:城中的街道有宽有窄,能够将哪条街铺满可是不同,人数也是会差很多的。
她便皱着眉头问道:“铺满是多少?有没有个确数啊?”
见报信者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便又换了个方法问道:“这么说吧,有上次咱把姚海打跑的那次人多?还是说有我上次献马的时候那么多?还是更多?”
报信的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才模糊地估计道:“都没有,要更少,他们就是人站得比较开,不过还是将街上都给铺满了。”
“啧!那也就……”四娘估摸着数量也没多少,还刚想嘲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