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竟能整出这么棒的主意,他就为自己的机智呵呵地笑出了声。
但是这笑声所引发的胸腔颤动竟震得肺嗓发疼,又让他赶紧止住了笑,不得不难受地咳嗽了几下。而且肺腑之中的痒痛感愈发地明显,竟似是有愈咳愈痒,而且愈痒愈咳的迹象。
王涛被吓得赶紧就捂住了嘴,强忍着痒痛之感将这阵可能会连绵不绝的咳嗽给压回了嗓内。但是已经咳入舌尖的气息还是带上了几丝腥甜的味道,并且也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
强行止住了咳嗽的王涛就立刻警醒了起来,知道这是自己受累过度,已然是超过了身体的承受能力了。
搏斗和应对冲撞的时候都是需要体力的,如果自己现在就傻傻地在楼梯上将体力给消耗一空,那一会等需要用到的力量时候就没辙了。恐怕到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机器肆意地冲撞,或者干脆地就将自己给牢牢地抓住。
所以他只得稍稍放慢了脚步,好让身体在较慢的移动中一点一滴地积蓄体力。
忧心间闻听得再次被催动的引擎之声,王涛便仰头向上望去。只见上方聚在一起的三台机器再次分出了一台下来做拦截,而下方的楼梯间中也同时传来了被催动到非常响亮程度的悬浮引擎声。
当再爬上两层楼时,差不多是将那台速度较慢的保安机器给落下一圈了。从其变得更慢的速度可以看出,它在之前的撞击中也是吃了不小的亏。
但是它却突然向着奇怪的方向移动,然后就静静地蹲在楼梯的拐角中不再做追击了,但是听其声音还是在工作着的。
这一奇怪动作就让王涛看得愣了一下,不由得笑道:“什么鬼?机器也会自暴自弃?”
但随后由下补位而来的武装机器正在一路急赶,很快就轻松地越过了静立在拐角的那台保安机器。如此情势之下就很紧急了,王涛顾不得瞧稀奇就不得不收回了目光,继续在楼梯上小跑了起来。
从护栏的缝隙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那台蹲在墙角的机器这会才再次行动了起来,继续慢吞吞地沿着楼梯向上做着追赶。感情它刚才的举动只是让路来的。
这种行为可以说是非常顾及效率了,让作用小速度慢的让出道路,这样才好让作用大速度快的去优先完成任务。这憋的不就是为了将逃窜的自己给尽快抓住么?
只觉得生路渺茫的王涛便从暗兜里掏出了黄棍,将其握紧在手中后不觉有些凄凉。这已是最后的一根护身宝贝了,要是按下去用完了,那可就算是全都完了。
那些再没了顾忌的机器们定然是会一拥而上地将自己淹没的。不说那些武装机器了,就算是没电的飞镖也受不了,全照着自己身上射过来不放电也是很痛的,流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于是他还同时掏出了从蓝皮人警察身上捡来的匕首,这是在为最后的时刻做好准备。
这把冷兵器对蓝皮人而言是匕首,但是握在王涛的手中却只是稍短一些的刀子,而且握把处还略显得有些大,抓握之中稍微会感到有些不合手。
王涛没有用这把武器抹脖子的勇气,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哪怕是这玩意的刃部依然锋利。
从小帮着杀鸡杀羊的经验就让他对捅刺而死非常畏惧,那些一下子没死去的禽畜在挨了刀子后立刻就会陷入可怕的痛苦中,凄厉的惨叫中还会抽搐不止,以致身体都会扭曲到诡异的程度。
所以在握紧了武器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只是该如何往这些铁疙瘩的身上招呼,哪里柔弱捅哪里、哪里重要捅哪里。就算是将它们激怒了也不错,被一通乱枪打死也算是走得痛快,不会陷在半死不活的痛苦和恐惧中了。
不屑地再次骗过了冲下来的保安机器,只用身子硬挨了一枚飞镖作为见面礼。
他在越身而过后立刻就以脚为轴,使劲地将重心向后倾去,将整个身躯一起发力地靠在了身后机器的外壳上,将这台正在转身也给顶了个平衡不稳。
这真是漂亮的一靠,拿捏的时机掌握得非常好。
后方气势汹汹扑来的武装机器正在加速地冲来,却突然发现在前进方向上出现了保安机器挡路。距离过近下就算是将引擎催动到最大出力,但这二者还是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成了!”见这一借势攻击成功,心想着能复制上之前交手的成功,于是忍不住就为自己喝彩出声。
但是让他期待的报废或者乱撞的情况却并未发生,后方的武装机器竟直接排开了挡路的同伴,再次冲了上来时还伸出两个机械臂就抓向了王涛。
这许是撞击的力量不够大,许是这台机器的质量太好了,心惊中的王涛诅咒着自己的运气不佳,还有敬业的蓝皮人制造者,拔腿就向着楼上跑去。
能远离这种讨厌的机器多远就最好能跑多远。
幸亏他反应快,身体和裤子都没有被夹住,但是衣服却在瞬间突然受力发出了裂帛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惊慌地回头看去却见是长袍的后摆害事,竟是被追击者的两个机械手臂都抓住了,并且还在向后用力地拽去。
不愿被抓住的王涛顾不得去抢夺衣服,肩膀一缩就将身子从长袍中松脱开来,同时还用匕首割开了挤在腰间的衣袋活结,再一振臂就将这长袍向后抛去。
那机器见目标脱离了自己的牵制就立刻再次进击,机械臂也松开了长袍后摆,准备重新向前作出抓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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