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之中并没有踹中倒地捂脸的荆,却踹中了挡上来的另一个大婶。这时再卸力都已经是来不及了,直接就将她给踹翻在了地上。
冲上来的男人们本是想着这是女人间的撕扯,他们也不好直接插手,所以只是想将两边都给隔开来再说话。
但是当着他们的面已经一连被打翻了两人,而那大婶在家中也算是地位不低的,他们哪里还能站在一边看着呢?眼看着四娘的战力也太不平衡了,无论如何也没法将这事当成单纯的女人打架,他们也都撸了袖子就冲上来,不顾脸面地一起挥拳就要动手。
早就心烦的四娘平时连惯常打架的混混们都不怕,又哪里会怕他们?正盼着松活松活呢,于是就一边动着拳头,一边大喊道:“还敢动手?你们都别过来!”
这声“别过来”却不是对这家人示弱,而是很明确地对着酒肆的方向摆着手喊出来的。金头一见便拦住了正欲上前助拳的王涛,他自己也将举起来的椽子给重新收进了背后。
一家人知道一家事,他晓得四娘是太久没打架,所以手又痒痒了。而且她一人上去打翻一群,而不是有个持棍的男人相助,将来这家人被赶跑以后也没脸说出去,这对日后的事情而言也能少些麻烦。
“嘿!以神之名!哈!以神之名!吼!以神之名!”四娘每打出一拳便高声呼喝一句,借着神明的名义既是给自己壮声威,又是扰乱这些人的心志。
她以灵活的步伐保持着移动,始终不使自己落于被围的境地,在立于不败的优势之后才会寻隙出拳。连番的痛击优先会集中在那些主动凑上来攻击的家伙们,这种积极分子必须优先打击,不论男女统统都一视同仁地狠揍。
在打翻了最有战斗力和打斗意志的几人之后,就只剩下畏缩不前的人了。这种虽然是捏着拳头,却不知自己是该逃跑还是该上前打几下的人不足为虑。
四娘也没打算过分相待,也就是每人象征性地随便一脚踢了过去,给他们留下了个参加过战斗的证明。得了台阶的他们立刻就“哎呀”“哎呦”地假意叫了两声,转身便往后面退了回去。
等四娘大发雌威,凭着一人之力就将这些人从酒肆门口追打到了街尾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只顾着抱头逃窜,而顾不上屁股挨踹的事情了。
追打得兴起的四娘还趁势高喊着,以语言羞辱着他们道:“你们要诚心拜神!不可辱神,不然必遭惩罚!你这样欺辱暗流之神的仙使是要遭报应的!现在就要应在你们的身上!疼不疼?!疼不疼?!”
这番说辞略显得有些耳熟,赫然是之前发疯的壶用“黑皮子仙”的名义来她这骗吃骗喝时所用的。
不同的是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拳头不够大,所以被不吃这套的四娘给追着施以了一番的痛打,而四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拳头是又硬又大,所以能把这些来拆台子的人给追着还是一番痛打。
道理是给讲道理的人讲的,四娘这个方面还有待学习一个,胡搅蛮缠的事情她还是不太熟。但是要说起如何去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四娘自认自己的手段在这个城里还行,起码能排得进前十。
在这些人开始溃逃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算是她得胜了,再追了这么多步继续追打,纯粹是在发泄一番。这不光是为了排遣愧疚和烦闷的混乱心情,还有一直在那些漫地的白骨环绕下翻翻捡捡,要说没有心力压力那都是在强撑。
这种隐隐存在着的紧张感一直存在着,虽然并不会造成如何的实质威胁,但还是让人在心理上感到不适。那种始终觉得自己正处于受到威胁的境况之中,待得久了便会处于暴躁之中,随时都会想要发泄一番。
四娘边追边胡乱地追打着,荆在逃跑的时候就夹杂在众人之中,慢了一点便被四娘随便踹出的一脚给踹翻到了地上,等撑起身的时候四娘才注意到是她。
虽有心下狠力地踹过去,但是顾忌着还是不能整出人命,所以力量就在有意的控制下变小了些。但还是让荆的脸上又再次挨了一脚。
“呀!”尽管四娘放轻了力气,但伤害还是有的,直踹得荆脸上疼痛,不由自主地叫了出声。
荆捂着脸就连爬带跑地挣扎着想爬起来,讨要自家男人什么的事情还是比不上正在加诸己身的暴力要紧。她只想赶紧远离此地,离得这个蛮狠的女人是越远越好。
听得她惊叫出来的四娘也停了手,就没继续再追下去,她也在顾虑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反正都把他们一家人给拳打脚踢地赶跑了,也不必在乎这么一个爱嚼舌根的弱者了。
惊惶失措的荆在跑远几步之后见四娘没追上来,这才放慢了脚步喘起了粗气,并到处拍打着身上沾到的尘土。可是当她在擦拭到被踹脏的脸面时却察觉到了不对。
探手看时竟是一手尘土,另一手上却是沙。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怕打过的地方,记得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时候应该是粗糙的湿沙,而怕打着身上的才是街道上被无数人踩踏过的细土。
她赶紧又摸了摸脸上,抚在手中的果然是质地较粗的湿润沙粒。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狂婆真有闲心,竟还去了河边耍!”
再转眼一看,便瞅见在四娘追来的路上也留下了一串略显湿润的脚印。可是她又经一想便觉得不对:“这里到河边可也是有段距离的,沾了再多泥沙也该在地上蹭完了啊,更何况她还是从后院出来